“是。”明霜应声而退。
叶氏见此事已成了一半，转过身去嘴角勾起了一个怪异的微笑。
她轻轻扯了下姜灵溪的衣角，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免得姜灵溪再说出不恰当的话，被姜绾瞧出什么端倪。
李氏她转头扫了眼不远处的叶澜烟，又抬头看着姜绾平静的面容，她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皱起了眉头却并没有出言阻止。
她知道姜绾是个谨慎又胆大的人，连自己都看出了异常，姜绾又岂会不知道，李氏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回叶氏请来了大帮手，连叶家嫡女都插手了，看来姜绾只能听天由命了。
很快明霜捧着一身绣着精致金线刺绣的浅碧色的衣裙走了过来，恭顺地对姜绾说道，“姜小姐，请跟奴婢出来吧。”
“好，走吧。”姜绾点了点头。
她跟着明霜走出了大殿，书棋也紧紧跟着姜绾的身后。
殿外的站着一名三十来岁，穿着赤色裙装的女官，她的脸颊瘦削，扫了几人一眼，神情十分冷淡。
“欣荣女官，这位就是姜小姐，还请您带她换衣。”明霜笑着向她福了福身说道。
“拿上衣服，跟我走吧。”欣荣面无表情地瞥了姜绾一眼，语气轻飘飘的。
姜绾没有应声，只是向前一步向着欣荣走去。
“等等。”欣荣的目光落到了姜绾身后的书棋身上，冷声道，“宫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乱走的，若是出了岔子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位女官，奴婢是小姐的贴身婢女”书棋连忙解释道。
“无妨，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书棋你先跟着明霜回去吧，我换身衣裳就来。”姜绾神色平静地说道。
“可是”书棋面露忧色。
她看了眼远处漆黑一片的宫殿，实在不放心让姜绾一个人跟着这名陌生女官离开。
“书棋，你这是什么小家子做派，我的命令竟然敢不听么。”姜绾眉间一凛。
“奴婢不敢。”书棋被姜绾凌厉的目光一怔，连忙想要跪下。
姜绾却上前扶住书棋，趁着其他两人没有注意，她用极低的声音向书棋飞快地耳语了几句。
说完后她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轻轻拍了拍书棋的手臂。
“行了，你先回去吧。”姜绾说道。
书棋听完姜绾的命令后，顿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连忙低头掩住了脸上错愕的脸色，才没有让身边的两人发现异常。
“是，小姐。”书棋恭顺地退到了明霜身边。
“走吧，别再耽搁了。”欣荣提起一盏灯笼，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姜绾接过明霜手中的衣裳，便跟上了欣荣的脚步。
明霜立在原地看着姜绾与欣荣走远，才转身向大殿中走去。
姜绾跟着欣荣走了一段路，周围的宫灯也变得越来越稀疏。
“欣荣女官这是要带我去哪？”姜绾问道。
“叶小姐吩咐了，给你找一处僻静的宫殿。”欣荣没好气地回答道，脚步也没有停下。
她见姜绾脸生得貌美，却只是一个及笄的小姑娘，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欣荣女官入宫多少年了。”姜绾面不改色地继续问道。
欣荣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你哪来这么多问题，真是没规矩。”
说着，她加快了脚步，直至走到了一处宫殿前。
“到了，就是这里。”欣荣抬起眼皮，看着姜绾说道，“姜小姐进去吧，我在门口帮你守着。”
姜绾抬头扫了这座宫殿，若是她记得没有错，欣荣已经沿着宫中的一条小路将她引来了内宫。
大梁的皇宫分为外宫与内宫两处建筑群，外宫包含皇帝处理政务，面见大臣的场所，内宫则是皇帝以及嫔妃居住的宫殿。
今日的宴会则是在外宫与内宫中间，一处宽大而豪华的大殿中举行的。
前世她在皇宫中呆了许多年，几乎对这里的每一处宫殿都了如指掌。
眼前这座宫殿极小，并不引人注目，这是一处荒废了许多年的冷宫。殿门上原本朱红的漆都已经脱落，看起破败又森冷。
“怎么，姜小姐怕黑吗，那这盏灯笼给你拿着。”欣荣面色不善地说道，又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姜绾。
她见姜绾接过灯笼后，还是没有要进殿的意思，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你还在等什么，等着我来伺候你换衣吗？”欣荣不耐烦地说道。
姜绾不紧不慢地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欣荣女官已经进宫十三年了吧。”
欣荣心头猛然一震，又听见姜绾继续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如今应该是在杜太妃身边伺候吧。”
姜绾的声音很轻，精致的面容被灯笼照着，半明半暗间，多了一丝诡谲。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欣荣盯着姜绾的脸，顿时觉得不寒而栗，连双腿都像灌铅了一般动弹不得。
“我不仅知道这些。”姜绾微笑着向欣荣走近一步，靠近了她的耳边。
她冷飕飕的声音飘进了欣荣的耳朵里。
“我还知道，叶澜烟与你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