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栀是被太阳光线刺醒,她微微眯眼,抬手遮挡光线,下一秒,大脑一个激灵促使她猛地起身,跟昨晚一样,她还是在沙发上,只是身上盖了一件薄毯。
她愣神般地坐在那里,想起昨晚听到的话,不由得一笑,尽管做好心理准备,却还是为他身边有了其他人而难受。
她的苦楚,她的悲哀,没有任何人可以诉说,是她先放弃他的,一切都留在了过去,他也很快就要结婚了,这次的相遇是意外,他们很快就会没有交集的。
姜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瞧了这间卧室一眼,想起昨晚,她膝盖很痛,所以就在沙发上坐下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她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紧接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是这一场觉却比之前的每一场都要安稳,她甚至在睡梦中听到了熟悉的称呼“阿栀”,让她眷恋恍惚,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她。
终究是碎梦罢了,他讨厌她,痛恨她,再也不会这样叫她了。
她没有多想,只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她起身,随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卧室门出去,门刚打开,男人的声音就传来了,“姜栀。”
音落,她瞬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顺着声音找过去,他穿着白衫黑裤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今早最新的财经报纸,脸部轮廓端正深邃,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一双暗藏锋利的眼睛,透着无情暗沉。
姜栀微微颔首,忙道了句,“我现在就走。”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报纸,瞧着她即将走到门口时,薄唇轻启,嗓音平稳,“昨晚你说要走,可是却在我这里睡着了,过了这一晚,你现在走出这个门,即使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觉得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姜栀脚步顿住,转身看向他,眉心微拧。
“嗯?”他轻挑眉梢,“叶夫人,你该如何解释呢?”
她看着纪庭生,局促的抿着唇瓣,脱口而出就是,“纪总,对不起。”
“闭嘴!”纪庭生怒斥她,“你除了会说对不起,你还会什么?”
谁需要她的对不起?
纪庭生不喜欢听到她说这三个字,一点骨气都没有,她的骨气都去哪里了?
他生气了,姜栀的呼吸急促起来,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我”
她本想保持一点自尊,如今是彻底没了,她的心很慌乱,如同一搜独自漂泊在大海的小船,没有停靠的岸点,只能不断经受风雨。
“出去!”纪庭生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闻言,她不敢有一点停留,快速走去打开门要离开,再待下去,她真的会受不了。
可偏巧,她刚打开门,便和出现在门口的贺铭撞上。
姜栀愣了下,反应过来没有停留,也不顾男人打探的目光,便是低着头快速离开。
贺铭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神色很是复杂,他走进屋内,只见纪庭生坐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
他暂时没有开口,只是笔直地站立,等待老板吩咐。
纪庭生绷着一张脸坐着,来到江城,那场饭局就足以让他看出一切。
她明明过得那么不好,叶明川对她那么不好,昨晚还偏偏嘴硬说是自己自愿来的。
居然还打算真的和他做那种事!
现如今和当年这般截然不同的她,纪庭生只觉得气愤,没有自我,懦弱!
还是睡着的时候,让人瞧着心中柔软。
他又忍不住想,她就那么喜欢叶明川?
这样的婚姻,这样的丈夫,为什么还不离婚?她在眷恋什么?
钱吗?
他抬眸,“贺铭。”
“纪总。”
“叶氏不在合作之内,入主江城,总要有开刀的对象。”纪庭生短短几句话,就定下了叶氏的生死,也记得她所说,按公平办事。
“明白,叶氏这些年在江城发展得不错,但是明面和背地里的账目却大不相同,留下,只会是一只臭虫。”
贺铭暗中观察着纪庭生的神色,斟酌道,“叶明川把他的老婆都送过来了,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应?”
这实在是不像纪总平时的作风,给他送女人的一大堆,他都是很明确的拒绝,偏偏叶夫人是个例外。
“什么时候学得跟沈阙一样了?”
贺铭微顿,“属下多嘴了。”
老板的心思最难猜,但是在工作上贺铭能够很快接收明白指令,而私事,却是最难捉摸的,这般看来,叶夫人属于私事。
贺铭离开后,屋内只剩下纪庭生,连早餐都没有胃口进食,他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俯视车水马龙的城市。
纪庭生的父母在他幼年时车祸离世,从此他在纪家就像是一个透明人,很早就搬出来独住,与纪家几乎再无来往,靠奖学金完成学业,姜栀的出现,也让他认识到了不一样的自己。
那年毕业,她贸然提分手,那样决绝,何尝不是把他的一颗心揉碎。
最终,他远赴他国,没在医学领域继续深造,而是踏入商业。
半年前老爷子亲自找上了他,同理,如果他不是在商界做出了点成就,老爷子不会想起他这个长孙。
他之所以决定回来接手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