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傅彦修会接受不了可能将面对的一些残酷的现实,坐在副驾驶的乔佩汐偷偷发了个电话给顾音琴。
傅彦修不知道的是,虽然他之前亲眼看着顾音琴上了飞机,也以为她去了国外留学,暂时放下心中的执念后,顾音琴却又因为断不了心中的思念又偷偷跑了回来。
放不下面子的顾音琴不愿意主动去找傅彦修,倒是把自己回来的消息透露给了乔佩汐。乔佩汐不知什么时候也和顾音琴成了无话不说的姐妹,对于顾音琴的情感状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眼下就是她认为顾音琴回到傅彦修身边的一个绝佳机会,在这种最脆弱的时候,没有什么比自己最爱的人陪伴在身边能让傅彦修感到更加安慰了。
虽然短信上只有只言片语,但顾音琴还是透过了这几行字看到了背后惊心动魄的情况。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顾音琴就从家中火速赶往了傅彦舜所在的医院。
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顾音琴现在只想陪在傅彦修的身边。她不愿意让傅彦修独自面对可能会失去弟弟的伤痛,这对他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而此时的傅彦修也的确
如顾音琴所想,心理承受的压力已经快到了极限。盛凉之前含糊不清的描述在他心中埋下了一个种子,在路途中不断发芽,直到成了一颗满是惶恐和担忧的大树。
他本就知道傅彦舜此行无异于闯龙潭虎穴,可是他没有拦下弟弟的理由。因为他知道,如果被绑架的人是顾音琴,他同样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这件事。
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后悔,他后悔的是自己没有坚持要和傅彦舜一起去。也许多了他一个人,在面对未知的情况时,可以起到一些帮助,至少不会让弟弟落到现在这个生死不知的下场。
不知不觉中,傅彦修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不断的脑补让他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甚至都不能专注开车了。
乔佩汐将这种情况看在眼中,除了不断轻声安慰傅彦修的情绪她别无他法,只能双手合十替远在病床上的傅彦舜默默祈祷。
“你别太担心了,盛凉在电话里没有说明具体的情况,说不定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糟糕。”乔佩汐抬手轻拍了一下傅彦修的背,柔声说道。虽然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佩
汐,你别安慰我了。”傅彦修苦笑了一声,无助地捂上了自己的脸。他们两兄弟相互扶持着走到今天,彼此都是对方最为信任的倚靠。要是其中一人不在了,另外一人也很难独活下去吧。
虽然心中百转千回,可是真正踏进医院的那一刻傅彦修却显得格外的平静。逃避是没有用的,该接受的现实他总是会接受。
盛凉早就等在了傅彦舜的手术室门口,看到乔佩汐和傅彦修赶忙迎了上去。
“情况稳定下来了,医生说只要能熬过今天晚上,不会再有生命危险。”盛凉的嘴唇已经干裂了,眼睛里也充满了红血丝,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兴奋。
太好了……傅彦修的双肩瞬间垮了下来,一直支撑着他挺直脊背的那股力量似乎在一刹那被抽空,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扶住墙壁才堪堪站稳自己的身子。
乔佩汐连忙跑了上去,心疼地摸了摸盛凉有些污渍的脸颊,又拉起他的手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看着乔佩汐眼中的担忧,盛凉笑了笑,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背道:“别担心,我没有受伤。”
听见盛凉的话,乔佩汐先是松了口气
,而后目光又凝固住了,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那……我姐姐呢?”
“乔菱她……”盛凉的脸色又黯淡了下来,略显自责道:“她也受了不轻的伤,现在暂时处于昏迷的状态。”
虽然他们合力将乔菱救了出来,可是眼下的状况并不容乐观。乔佩汐眼中闪过一丝难过,轻声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她说的很含糊,可盛凉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乔佩汐是想问他们到底在盛血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么惨烈的结局。
“盛君墨……”盛凉知道自己没法在乔佩汐的面前撒谎,也是这个名字让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完全没有办法说出后面的话。
可是这足够让傅彦修明白弟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他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的颓丧一扫而空,一道锐利的光从他的眼中直直射向盛凉。
傅彦修缓缓开了口,话中却带着深深的笃定和憎恨:“盛君墨干的,对吗?”
盛君墨的心猛地一颤,继而轻轻地点下了头。乔菱和傅彦舜变成现在这样全是拜盛君墨所赐,就算盛凉对于盛君墨的
情感再复杂,也不可能会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包庇他。
“盛君墨!”傅彦修低吼了一声,紧握拳头向墙壁上重重地砸了一拳,眼中勃发的怒意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全部点燃。
“你冷静点!”盛凉见势不妙,忙上前按住傅彦修的肩膀,却被后者一把甩开。
“我杀了他!”
此时的傅彦修根本冷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杀了盛君墨为弟弟报仇。双拳被他捏得咯吱咯吱响,额上暴起的青筋显然是怒极了。
也许是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