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一连收拾了两天卫生,擦地板,擦玻璃,这种家务活看起来不重,做起来又费时间又费体力,到第二天晚上,两人擦完了最后一块地板,都累的躺在地上,李珊筋疲力尽的说:“妈,明天还是去买个拖把吧。”
杨晓玲也就地躺着,摆成一个大字型:“唉,累也就这两天,收拾出来就轻松了,以后简单拾掇就行。”
李珊无奈的笑了笑,杨晓玲这种多年穷困生活养成的只要不是必须要用的东西就不买,宁肯自己多出力的节俭习惯,怕是轻易改不了了。李珊只希望她不要去捡别人丢掉的来用就可以了。
搬过来第三天一早,李珊就打算去找韩宇森和赛男,她一直不放心两个人的工作。
按照地址,李珊很快来到了位于桐州区体育场旁边的歌厅,上午歌厅休息,大门紧闭,没有霓虹灯的加持,看起来像是生意极差要倒闭的样子。
旁边林林总总开着许多卖衣服,做造型的小店,门脸都不大,李珊在门外张望了一下,一般做发型和化妆的店也就十几平,一面四方镜子和一个转椅就是一个工位,这种十几平的小店一般会并排放着三到四个这种转椅。
周围则是一圈长条板凳,应该是供客人坐等的。
再看旁边卖衣服的,店面更小。
上午这些店也都关着门。
李珊在周围观察了一圈,然后去到韩宇森他们租的住处。
这样大型歌厅的周围一般也会围绕着一些条件极差的小旅店,方便一些姑娘带客人,或者歌厅里的工作人员长期租住,一个月大概三四百,韩宇森和赛男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俩为了便宜,两人共租一间阳台改成的房间,每天回来需要穿过狭小的走廊,再上一段店家自己搭的楼梯才能进到屋里。
而且这个房间离厕所特别近,这种小旅店是不会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的,基本上是十几个房间共用一个厕所,更不会提供热水,洗澡都是自己在房间里烧一盆热水,然后端到厕所里从头到脚的冲一下即可。
住在这里的男男女女似乎都没有了性别,大家为了抢占一个厕所的使用权,经常听到冲水声就衣不蔽体的跑出来,跑慢一步就又 要被别人抢先。
安全性自然也无从谈起,大家似乎有了一个共识,来这种地方住的,都是从事特殊职业的姑娘,她们干的就是个活,要什么人权。
所以很多姑娘刚做这一行的时候,还痛不欲生,久了就麻木了,经常有从厕所里出来,就被不知什么人拉到房间里,然后披头散发,表情呆滞的走出来,她们也没想过要报警,反正自己已经烂了,多一次少一次的也无所谓。
李珊进到这个旅店的时候,店主正在柜台后面的小床上打瞌睡,也没问她来找谁,多问一句事就多,所以老板一般看见有人进来了也会装作没看见。
她刚走到走廊中间,一个姑娘冲刺似的撞开她,李珊看着她的背影,穿着个三角裤,一个松松垮垮的背心,她冲到走廊尽头,可惜那边厕所门口已经有个端着热水盆等着的姑娘了,背心姑娘只能骂骂咧咧的转头又回到自己房间。
李珊看着她们,仿佛就看到了小男。
她快走两步,找到了通往阁楼的简易楼梯,这里光线不好,因为没窗户,大白天的也不太能看得清路。
李珊小心的走到阁楼小房间门前,敲了敲门,门里一片死寂。
她加重了点力量,将门敲的更响一些,还是没动静,担心自己敲错了门,她喊了两声:“小男!你在里面吗?”
好像还是没动静,李珊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屋子里好像有细细簌簌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小男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或许是昨晚太累了,她的妆还没卸,一边的假睫毛脱落了,沾在脸上。
这是李珊第一次见到化着浓妆的小男,很漂亮,但显得年纪也大了几岁。
小男开门的时候本来是有些不耐烦,当看清是李珊,她立刻高兴起来,这神态一下子就回到了初中还在念书的时候,她一边拉着李珊往里走,一边用脚踹还在呼呼大睡的韩宇森:“起床啦,你看谁来啦?!”
韩宇森带着极重的起床气:“管她是谁,哪有一大早来别人家的,让她走!”
李珊也踹了他一脚:“哎哟,脾气大的很嘛!”
一听李珊的声音,韩宇森条件反射的捂着耳朵坐起来,初中三年他这耳朵可没少挨李珊拧。
他迷迷糊糊的找衣服把自己套上:“老大,你怎么来了。”
李珊看着这两个人,十分心疼:“来看看你们工作环境呀,这也太差了,你们不能住这种地方。”
韩宇森倒是不怎么在意:“还好吧,有地方住,有饭吃,还有工资,我觉得挺好。”
小男也并未觉得生活苦,李珊以前不也是没地方住,被人四处驱赶吗?
所以穷苦人家的孩子即使生活环境再差,都会觉得这是应该的,全世界都这样:“老大,我们这里冬天还供暖气呢,现在是夏天,可能会有点热,不过就这么几天,过了就好了。”
这个阁楼房间离厕所特别近,冲水声和叫骂声时不时的传进来,小男却一点不在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