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两军随着加速,进入了到了肉搏距离。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战场上最多的却不是兵刃交击的声响,却满是重物撞击的沉闷声响。
砰砰砰
一匹匹来不及避让的马头相撞,脖颈扭曲,断裂,泵射出一层血雾,两边马背上的骑士怒吼着,身子因为急停而高高飞起,却一边惊叫着一边挥舞兵器,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东莱郡前锋骑兵紧绷着脸,已然放弃了策马,双手持枪朝着敌人的战马刺去,全然没有管对面那位面带恐惧的敌人,训练他们的军官早就说过,这般的冲撞战术,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从来不是马背上的骑兵,而是前面挡路的马匹,不减速、不转向的战马相撞,无异于自杀!
在东莱骑兵内部,小兵们都将冲撞战术叫做自杀战术,因为这种战术,无论是训练,还是作战,其阵亡率都是出奇的高,但却是深受军官喜爱,无他,战力亦很强!
此刻对面的幽州军骑兵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枪刺丛林,本就是左支右绌,还未将枪刃格挡开来,胯下的马匹就受伤倾倒,立时惊恐的陷入东莱骑兵的浪潮之中,给这世上留下一处模糊不清红色印记。
更多的人则是死命抽打马匹想要逃离逼近的枪刺丛林,却也因此将自己毫无防备侧面暴露与敌,生生被刺落马下,连累战马也成为一滩烂泥。
希律律
疾驰的战马根本来不及减速,马头被幽州军骑士紧紧拉拽着,前蹄高高昂起,然而,面对东莱骑兵蓄意已久的马队撞击,却还是无可奈何。
哧!
长枪狠狠刺入那因为跳跃而暴露的马腹,马速不减,战马直直撞上去,直将受伤的战马撞翻在地,马蹄踏踏,自跌落在地的敌人尸体上越过,马背上的骑士狠狠松了一口气,脸色涨红,若走过鬼门关一般。
“杀啊!”
在短短的交战截面上,人多势众的东莱骑兵占据了绝对优势,冲破一阵后的他们即便心有余悸,看着敌军背后那些丧胆的骑兵,却是振臂高呼着继续冲杀起来。
“铛!”
严纲一矛格挡开刺向自己胸前的长枪,脸上又惊又怒,惊的是对方骑兵的战术这般凶险,怒的是对方完全不讲武德,这般战法,根本没有回合这一骑兵作战说法了。
与这般紧密犹如铁锤的骑兵作战,一回合不胜,便是被击溃的局面!
眼睛余光一扫,自己身侧的亲兵接连被这狠毒的枪林刺落,一点还手之力都无。
自追随公孙瓒以来,严纲第一在对战场上生出了莫大恐惧,失去了亲兵护卫,严纲这一瞬间只感觉只身面对万军,精神压力难以想象。
吱吱!
几点火星溅落,却是另外几杆长枪直直向他刺来,却在严纲身上的甲胄上划出道道白痕来。然而,攻击向严纲的长枪远不止这么几只,严纲身上的行头若磁石一般吸引着周围东莱骑兵的兵刃。
“噗!”
终于,面对如此多的攻击,严纲避之不及,被人刺中肩头,饶是肩甲抵挡了不少伤害,却还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血霎时间涌了出来,将严纲的披风都染了半红。
“驾!”
见识不妙,严纲忍着肩头剧痛,一提马缰,坐下马匹极有灵性的转头,继而高高跃起,避开了那极为凶险的东莱骑兵正面,高大的坐骑凭着体格优势,将边缘的东莱骑兵坐骑挤开。
“受死!”
严纲脸带怒气,自己一身武艺,却被这些小兵似的杂骑搞得这般狼狈,让他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只得拿那些边缘的东莱骑兵出气,换了只手,长矛一扫,攻向那人的胸腹,这一矛又急又狠,因为并排而腾挪不便的对方极难抵挡。
面对敌将攻击,那名东莱骑兵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似乎比起自身性命,保持骑墙的完整更为重要,自顾自的伏在马背上,以其背部薄弱的防御,生吃了这一击。
唰!
一片带着麻布的肉片升空。
“哈....呃”
严纲残忍的笑还未收敛,面前忽地再度出现一片枪林,饶是严纲久经战阵,此刻也是面若死灰。
第二排的东莱骑兵同样紧密,战术仿若重演。
只是这一次严纲的运气不佳,恰好位于骑兵阵列的中部,无论他的坐骑多么神勇,却是无法逃避骑墙的审判。
面对这种长满枪刺且高速逼近的骑墙,严纲手中的长矛连连格挡,始终无法阻挡那携带着万斤质量的势能冲击。
希律律,侧着身子想要逃离险境的战马率先遇难,嘶鸣着倒地。
“噗噗噗”
数根长枪直直捅来,角度合适,力量足够,严纲身上的名贵铠甲没有失去了效用,身上瞬间多出了数个血窟窿,眼见着不活了。
对面的东莱骑兵默契的没有收回长枪,架着严纲的尸体前行,若示众一般向着战场上的幽州骑兵昭示着他们的主将结局。
由于东来骑兵的阵线极其狭窄,使得更多散乱的幽州骑兵在这交锋的短暂时刻,沦为了战场看客。
古代混乱的战场上,因为冲阵而失去序列的散兵是极难再度组织的,他们在战场边缘游弋着,就如大多数人一般,以交战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