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晨的脸上突然变得严肃,坚定地说:“不行!”
苏晨的话音刚落,室内气氛骤变,刘卫东的脸上满是难堪和无奈。
范定攀耐心地询问:“谭先生,据我了解,风云厂真的支付不起这笔费用,您看能不能……”
苏晨认真回应:“范参谋,刘厂长,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技术支持可以提供,但不能免费。这是我们公司的原则。考虑到国内市场的情况,如果技术随意流出,我们将失去控制权,甚至无法追责,这对我们的生存构成威胁。虽然‘华青电能’目前规模不大,但也有十多名员工,未来还会有更多人加入,我必须为他们的生计负责,就像刘厂长要为厂里的上千名工人负责一样。”
苏晨这番话,让刘卫东一时无言以对,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范定攀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谭先生,您说得有道理,但这项技术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实际上,它关系到我国一种反坦克导弹改进型号的研发进度,这是非常关键且紧急的任务。”
苏晨追问:“确实很重要,也很紧急吗?”
范定攀点头确认:“是的,可以说,除了这个电池之外,其他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苏晨继续问:“那么,范参谋,为何非得由风云厂来生产这个电池?如果他们无法满足需求,为什么不考虑其他厂家呢?”
范定攀回答:“换厂家?换成谁?风云厂是我国领先的电力储存设备制造商,如果他们不行,我还真不知道该找哪家能满足我们的标准。”
“我们,‘华青电能’可以试试!”
苏晨坦白了自己的意图,此言一出,刘卫东脸色骤变,范定攀则显得惊讶和迟疑,而詹诺竹与王泽天则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早有所料。
詹诺竹心想,这小子,终于揭开底牌了,看来你今天是决心不再隐藏了,直接表明身份,原来是想涉足我国的军事装备供应链啊。
这胆子可真够大的!
要知道,在1982年的华夏,军工供应链与民用产业是完全分离的。能够为军队提供物资的,都是那些历史悠久的国有企业,并且这些企业都是经过总参谋部或总装备部认证的指定供应商。
在这个阶段,军队采购的东西从大型装备如坦克、飞机、导弹到日常用品如衣服、帽子、鞋子,都有指定的生产厂家。
这些厂家通常只接军队的订单,很少涉足民用市场。它们的名字里往往包含一个特定的数字代码,像是4014研究所或7055工厂,一听就知道是军工企业。
近年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加快,一些灵活应变的军工企业开始利用自身的生产能力,通过下属的“劳动服务公司“生产一些民用产品,例如刘梅领导的4014所下属的磁性材料厂就是这样做的。
然而,这只是军工企业适度转向民用生产的一部分,属于国家鼓励的行为。但对于原本只生产民用产品的厂家来说,想进入军品市场却是极其困难的。
长期以来,军品供应体系相对封闭,各个厂家都有固定的生产和供应关系,这种关系盘根错节,难以轻易改变。
对于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军队的管理可能稍微宽松一些,但涉及武器装备,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首先,装备属于敏感物品,很多还有保密需求,不是随便谁都能接触到的;其次,由于长期处于计划经济下,装备的研发和生产大多集中在固定的单位内,就像是一块早已划分好的蛋糕;再加上国内资源有限,有任务就意味着有资金支持,而这些任务总是供不应求,所以外部企业很难插足其中。
尤其是像苏晨这样的企业,还是港城背景的,更是难上加难。
至于苏晨提供给宁城军区的那架四旋翼飞行器,它只是地方军区自己筹集资金进行的一个适应性项目,并不属于国家军事装备供应体系的一部分,也不会获得正式的装备编号。
当苏晨表明了自己的意图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范定攀,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范定攀这时才明白过来,面前这个人,确实有着远大的抱负。
这种事情,他从未经历过——一家伪装成香江公司的闻州企业,居然想挤进华夏的军事装备供应链!
他直觉地反驳:“这绝对不行!”
“为什么?”苏晨紧跟着问。
“因为,“你这‘华清电能’挂着香江的牌子,在我们的政策下,就是外资企业的一种,根本没资格参与军备生产!”刘卫东抓住机会反驳苏晨。
“哦?也就是说,没有资质就不能用在军备上?”苏晨微笑着反问。
“当然,谭先生可能不清楚,军用设备及其制造商必须获得国家认证,这是硬性规定。”刘卫东觉得自己的理由无懈可击,试图借此打消苏晨的念头。
苏晨没再理会刘卫东,而是转向王泽天:“王代表,情况真是这样吗?”
王泽天迟疑了一下,回答说:“理论上是这样的……”
没等王泽天说完,苏晨又转向詹诺竹:“詹处长,那我们4014研究所买的那些z80处理器呢?你知道这些cpu是在哪里制造的吗?它们有得到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