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没等多久,随着敲门声响起,他起身开门,只见余裕洋一身笔挺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头发一丝不苟,满脸笑意地站在门外。
余裕洋一进门,就把手里的公文包递给苏晨,笑道:“任务完成,不负所托!”
苏晨接过公文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的文件,余裕洋开始一一解释每份文件的用途和含义。
苏晨听得认真,余裕洋解释得仔细,两人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把这一公文包的文件过了一遍。
苏晨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余裕洋的肩膀说:“老余,不愧是香江知名大律所的合伙人,这么短的时间能办成这么多事,真厉害!”
按理说苏晨年纪比余裕洋小不少,但被拍了肩膀的余裕洋丝毫没有不悦,这是他的职业素养。
在他心里很清楚律师这个职业的本质——虽然他们和法官同样研究法律,但法官维护的是社会秩序和法律尊严,是“正义的化身”“规则的执行者”。
因此,在律师眼中,有钱人才是服务对象。而此刻苏晨正好有钱,自然就成了余裕洋的老板。被老板拍肩膀绝对是一种荣耀,尽管这个老板年轻得过分。
“相逢于未发迹之时”才是投资潜力股的最佳方式,来自香江的余裕洋当然深谙此道!
处理完正事后,两人才发现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九点,精神一放松,顿时都感觉饿了。苏晨正处在身体发育的关键时期,更是饿得不行,嚷嚷着:“吃饭吃饭,都过了饭点了!”
两人正准备出门找吃的,忽然房门开了,两男一女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其中两人是郑东来和李沐这对搭档,另一位看起来年纪稍长,脸上带着淡淡的官威,苏晨猜测他应该是南云保山的那位农业局副局长。
几个人见面后互相介绍了一番,果然,这位正是张清宇。
简单聊了几句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没有吃晚饭,那正好,凑一桌吧。于是几个人就近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小饭店坐了下来。
不过,今天这顿饭的焦点却不是南云来的张副局长,也不是年少有为的谭二少爷,而是西装笔挺的余裕洋大律师。
律师这个职业对当时的华夏人来说还是挺陌生的,尤其是来自香江的律师,那就更稀罕了。
李沐大小姐一如既往地发挥好奇宝宝的角色,围着余裕洋问东问西,从香江的风土人情、律师的工作内容一直问到了余裕洋的个人生活,过足了八卦瘾。
好在余大律师不愧是从大学毕业的法学高材生,口才了得,遇到美女粉丝更是滔滔不绝,当即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几件自己在鹰酱国上学以及在香江当律师期间遇到的趣事,引得大家一阵阵欢笑和喝彩。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兴高采烈,一直吃到晚上10点多才结束,老板都快急眼了。郑东来在场,买单自然不用别人操心。
其实今天的主角余裕洋还有点意犹未尽,可惜大陆有自己的国情,他也无可奈何,只好许下豪言,等大家有空去香江,一定要尽地主之谊,让大家好好体验一下资本主义腐朽堕落的夜生活。
这样的承诺当然赢得了满堂喝彩,喊得最起劲的无疑是李沐大小姐。苏晨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心中暗叹:郑东来这辈子算是完了,“妻管严”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
筹备和布置展会其实是一件既费心又费力的苦差事,对大多数参展人员来说,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那点出差补贴。
这每天2、3块钱加上半斤全国粮票的补助,在当时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所以在各参展单位内部,这样的名额都是大家争抢的热门。
朱利闻非常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所以他每天都早早来到展厅,尽心尽力地工作,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领导的认可,这样下半年或许还能再得到一次机会。
流花展馆的内部布展时间是早上8点,朱利闻随着各参展团的工作人员组成的队伍进入展馆,很快就来到了自家的摊位前。
皖徽省虽然经济排名不算靠前,但因为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所以留下了不少宝贝。
祁门红茶、六安瓜片、太平猴魁和黄山毛峰,这四大名茶名扬四海;宣笔、徽墨、宣纸、歙砚则是“文房四宝”中的佼佼者。
这些玩意儿在逐渐扩展到全球的华夏文化圈里名声响当当,每年出口量都不小,是皖徽省除了矿产之外的重要外汇来源。
矿产赚的外汇得上交给国家,但土特产出口的部分利润可以留在省内和各个单位,所以省里一直把心思放在这些土特产上。
不过,这些都不是朱利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一般来说,电机厂不会参加广交会这种大型展会,毕竟电机这玩意儿技术含量高,在国内还算不错的电机产品,拿到国际市场上跟西方发达国家和倭国的产品一比,立马就显得寒碜了,质量和性能都差一大截,成本也比人家高。
电机这种纯工业品,没有足够规模的成本根本降不下来,我们厂的销量跟国际大厂比起来,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
不过,皖徽省可是改革开放的发源地,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就是从这里的小岗村开始的,皖徽人民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