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觉得此事关系重大,便问道:
“陛下,咱们得想个法子好好应对,不能叫清宁长公主计划得逞。”
永安帝点了点头,突然瞥见站在一旁沉默的沈忆舒,便问道:
“仁嘉,这件事是你发现的,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忆舒没想到皇帝会问自己,想了想之后,说道:
“回陛下,臣女认为,一动不如一静。”
“仔细说说。”皇帝开口。
沈忆舒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开口道:
“臣女先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长公主设这个局的时候,她如何敢保证,皇后娘娘一定会用这些香膏?”
“长公主远在任上,若是皇后娘娘对这些东西束之高阁,她不也没有任何办法么?”
“但很快我就想明白了,清宁长公主是先帝皇后之女,是嫡长公主,从小在宫里长大,而先帝的皇后统御六宫,想必一定在宫中安插了不少眼线和人手。”
“而这些人,在先帝皇后故去之后,便自动归清宁长公主麾下,可以说,她对整个内庭的掌控,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我想,皇后娘娘的凤栖宫里,说不定就有她安插的人,就算皇后娘娘不想用这香膏,肯定也会有人想办法,让娘娘用上。”
听了这番话,帝后二人和素枝都点了点头。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清宁长公主跟着驸马远赴丹州上任,却敢设下这样的局,把皇后娘娘圈进去。
沈忆舒见大家认同自己的话,便继续开口:
“既然内宫里有清宁长公主的眼线耳目,那皇后娘娘就不能轻举妄动,若是被长公主知道,您已经察觉了她的计划,不但会打草惊蛇,恐怕她还会用别的计划来对付您。”
“所以,您要做的,就是当什么都不知道,凤栖宫一切如常,只暗中慢慢调理身体即可。”
“至于长公主那边……或可将计就计,趁着她以为娘娘无法生育,袖手旁观,看她打算怎么办,再做出策应。”
永安帝听了这番话,问道:
“阿钰从北境寄来的信中,时常夸你医术高明,仁嘉,若是真想把皇后的身体交给你,你可愿意?”
“回陛下,臣女愿意。”沈忆舒应承道。
事实上,皇帝既然开口问了,那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除了答应下来,没有其他的选择。
更何况,她也不想拒绝——
虽说她本来是个不愿沾惹麻烦的性子,可皇后这事却不一样。
皇后是国母,她的身体不仅只代表她自己,还代表六宫权利的更迭,代表皇位继承人的选择。
从大义上讲,当今永安帝和皇后是明君贤后,大安国在他们的治理下也算安居乐业。
如今朝堂稳固,沈忆舒实在不忍见夺嫡风云,霍乱朝堂,给南夷北狄这等外族野心之辈,可乘之机。
从私情上讲,沈忆舒和苏落葵之间,有着不死不休的大仇。
苏落葵既然已经找了清宁长公主当靠山,那么沈忆舒和清宁长公主之间便是敌对的立场,她自然要站队帝后,与长公主对抗。
更重要的是,帝后对沈忆舒很不错。
从前封她为县主,让她在和离之后不至于被京城中人耻笑,又因她的功劳加封郡主,食邑千户,更是对她能力的肯定。
如此种种,她必定是要把皇后治好的。
永安帝见沈忆舒答应下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你加封郡主的赏赐,以及服饰、仪仗,稍后朕会派人送去沈宅,你沈宅的牌匾,朕也会让内务府重新定做,换成仁嘉郡主府。”
“从即日起,你便帮着皇后调理身体,除了皇后给你的可随时进宫的腰牌之外,朕赐你龙纹玉佩,可允你有行走内宫之权。”
沈忆舒听了这话,顿时惊讶:
“陛下,龙纹玉佩何等贵重,这不妥吧?”
皇帝笑着摆了摆手:
“朕说妥当,那便是妥当,你医术高明,对各种毒物亦是有研究,又心思细腻,为人聪慧。”
“你是这座皇城的局外人,将你放到内宫之中行走,说不定能发现许多,朕和皇后发现不了的事情。你父母与朕,与皇后都是旧识,朕信得过你们沈家人的品性。”
沈忆舒听了皇上意有所指的话,很快便应承了下来。
永安帝解下腰间的龙纹玉佩,让郑公公送到沈忆舒手上,而沈忆舒恭敬接过。
这接到手中的,不仅是龙纹玉佩代表的权柄,也是即将要面对的前朝是非、后宫风云。
永安帝叮嘱了皇后几句,便离开了凤栖宫。
他身为帝王,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得在风雨欲来之前,将整个朝堂掌握在手中,任凭谁都翻不出花去。
皇帝走后,凤栖宫的封锁限行就撤了,素枝对外传了话,说是皇后娘娘丢失的玉佩找到了。
殿中顿时只剩下皇后和沈忆舒两人。
皇后朝着沈忆舒招招手:
“过来陪本宫坐坐,把你牵连进这些事情里,真是对不住。我知道你身体不好,最忌殚精竭虑,你只管偶尔进宫一趟,来做个样子,本宫不会真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