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人人疑惑,却不敢多置一词,纷纷俯首称是。
沈霁临在邻近的宫室处理伤口,婢女打来温水后便告退。
聂离拧干软布,动作轻柔地擦拭伤患处,忍不住皱眉道:“……这下手也太狠了。”
好在这把匕首不算太长,否则以这个力道,沈霁临的左肩极有可能被直接贯穿。
沈霁临现在脑袋很混乱:“她一向心毒手狠。”
聂离抿了抿唇角,思忖几许,还是开口了。
“陛下既知她不怀好意,为何还不治她的罪?”
“光治罪能顶什么用?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并非是肉体磋磨。”
沈霁临面无表情,声音仿佛在数九寒天的碎冰里浸过。
“朕要叫她像从前一样,对朕死心塌地、言听计从,然后……被弃如敝履。”
他苍白着脸说这句话时,像是在警告自己。
要这么做才行。
而不是对她上瘾。
聂离见他心意已决,也不便再多言,默默继续着手上的包扎动作。
说到做到,一连几日,沈霁临除了上朝议政就是往华清宫去,连餐膳都是挑了精致的百蝠镂纹食盒装着,亲自带过去。
自他继位以来还未选秀充实后宫,没想到第一个亲近的女人,竟是郑国的女帝。
众人心下惊疑,无不议论纷纷。
“我知道你水土不服。”沈霁临打开食盒,里头是十几样精致的菜肴:“大抵吃不惯燕地的东西,这是我命小厨房特制的郑国风味。”
他一改之前的阴鸷神色。
看不出从前的半分病态与疯狂。
现在平静面无波澜的时候,倒像是个正常的少年郎君。
郑晚瑶扫了眼菜色,鹌子水晶脍、螃蟹清羹、鹅梨甜花饼……没有一样不是她爱吃的。
“我还以为里面下了毒。”
她虽然这样说,但依旧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