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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他与她若即若离(1 / 2)

“本宫只是不希望有人说我郑国欺凌质子。”

郑晚瑶俯身将帕子递给他时,熔金日光落在两人身上,沈霁临撑起身子半跪着,只能仰头看向暖日微风里的少女。

这样好的春日可真美啊,美到鲜血从额头渗下时,沈霁临都觉得视线猩红之中,始终残存着一抹纯白洁净的衣裙,好似话本子里的救赎情节,然而他却很清楚郑晚瑶眼神中,并无半丝怜悯同情。

如果不是出于先前的合作,她也不可能会出现在此地。

沈霁临身上满是血腥气,可他却不甚在意,只是温顺无害道:“殿下不怕得罪薛鸦吗?”

那群人本就是四皇子党,薛鸦父亲又是刑部侍郎,与太尉交好,但凡要是被人煽风点火,郑晚瑶都得被人唾沫星子淹死。

“质子应该担心他会不会得罪本宫。”

郑晚瑶缓缓朝他走近,她那帕子上沾染着无色无味的剧毒,所以看起来十分柔软洁白,甚至带了幽兰香气,这种慢性剧毒足够撑到两年后沈霁临称帝。

递过帕子的时候,少女并没有丝毫愧疚心理,她甚至一如往昔般高高在上,仿佛是在施舍对方:“最重要的是先前说过会护你。”

郑晚瑶露出虚情假意的笑,她画饼时信手拈来:“反正本宫身上的流言蜚语也不是一两天,所以质子可千万不要辜负本宫的信任啊。”

少女神情懒散,眼神中却没有任何鄙夷不屑或者嘲讽,只是很平静看向沈霁临,就好像有没有那盆黑狗血,在她眼中都并没有太大区别。

确切来说两人之间是云泥之别,沈霁临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那股冷漠距离感,就好像无论他再怎么努力追赶,都始终爬不到够不着。

少年微微顿住,他直勾勾看着郑晚瑶,少年分明是在笑着,却令人感到寒意。

“……殿下不嫌脏吗?”

沈霁临嗓音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嘲讽,他如今狼狈不堪,原本乌木似的长发此刻被血液浸透无比黏腻。

与之相反的是那条带有幽兰香气的锦帕,是很素雅柔软的感觉,白纸般纤尘不染,和他这种脏进淤泥里的贱种形成鲜明对比。

“那倒没有,毕竟人心比你这张脸要脏。”

郑晚瑶这句话乍听像是在夸沈霁临,但是仔细听起来却是在无差别扫射,她抬眸时能够看见少年眼底满是阴郁。

她缓缓笑起来,这种阴暗扭曲的人,最适合被打断脊梁当成狗驯养:“本宫能欺辱你,但是不代表别人就能肆无忌惮,薛鸦从此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

郑晚瑶朝他靠近,抬手用那抹掺了毒的纯白帕子,擦拭掉沈霁临脸颊上滴滴答答的血,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给人擦脸的时候更加懒懒散散不上心,甚至力道过分,少年人白皙面颊都快要被擦出红痕。

“按照从前的约定,质子可要好好帮助本宫查清齐国探子一事。”

郑晚瑶的手还停留在少年下巴上,手帕也暗红一片带着极难闻的腥臭味,毒药就这么顺理成章残留在他脸上。

这是她特意为黑莲花未来回燕国准备的贺礼,到时候这张脸便会一点点溃烂,直至毒素彻底游入四肢百骸。

两年后没有她的解药,沈霁临必死无疑。

“多谢殿下,公主真是宅心仁厚。”

沈霁临猝不及防攥住了郑晚瑶的手腕。

他表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然而嗓音却是掩饰不住的低沉阴冷,尤其是他从对方瞳孔中看见自己那张狼狈不堪的脸。

在这样近的距离里,沈霁临十分想要看见郑晚瑶眼中的厌恶恐惧,亦或者看见她惊声尖叫,让他这个肮脏卑劣的贱种滚开。

但少女只是微微皱眉,从始至终没有半分失仪,给人一种疏离感,仿佛只是被蚂蚁不痛不痒蛰了下,那是上位者发自骨子里的冷漠。

“不客气,本宫向来心慈手软。”

郑晚瑶皮笑肉不笑抽出手腕,但见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腕瞬间被血染红。

这小子故意恶心人。

黑莲花果然还是得早点死才好,她一刻也不想再跟这种疯狗久待。

“宫宴很快就要开始,质子还是尽快换身衣裳为妙,本宫也还有事要做。”郑晚瑶并不与他过分接近,她很清楚黑莲花这种敏感多疑的人只适合若即若离。

而她走后,方才还满眼感激的沈霁临神情彻底冷下去,那方帕子被他攥得很紧,暗红鲜血也顺着指节滴落在地上。

手中似乎还残留柔软触感。

聂离自阴影中出现半跪下:“少主,可需要属下去处理齐墨翎?”

他跟随沈霁临多年,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个淮南王,如果多年前不是因为被皇室背刺,他家主子根本就不可能落到齐墨翎手中,以至于沈霁临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去修复筋脉重头再来。

“你如今动不了他。”

沈霁临浑身上下都是血,分明是极为狼狈不堪,然而他周身气场却极为低沉,反倒让人无端感到恐惧。

“在齐墨翎回齐的路上埋伏死士。”

他将脏污不堪的帕子攥紧揉捏,垂眸时神情晦暗不明:“至于薛鸦等人,想必这幽山之北野兽无数,缺胳膊断腿也实在是件正常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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