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联想到“冰川下的火种”几个字,用来形容徐衍风再合适不过,他总一副清冷自持、端方稳重的模样,谁能想到他的唇这样火热,掌心也是,所到之处能将人点着了。
也对,除了她,没人会知道。
但他今晚格外奇怪,少了温柔,更多的是强势。
翻来覆去,不知疲倦。
好在她也是想他的,且能吃得消,陪着他疯。
后背贴在胸膛上,汗水交融,分不清是谁的,像是围绕两人下的一场雨,只淋湿了他们。
夏熙裸露的手臂抱着枕头,侧脸压在手臂上,眼皮阖着,呼吸还很急促。他的唇落在她后肩,她一只手探过去推他的脑袋,嘴里嘟囔着模糊的字眼,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能从语气判断出是拒绝的意思。
徐衍风薄唇翕动,声音沉哑:“乖……”
夏熙以为他放过她了,放松警惕,蓦地,后肩一阵刺痛,她脑中的困意和身体里的倦意跑得一干二净,只余肩膀上清晰又剧烈的疼痛。
她一双眼瞪大,撞开他,翻过身,不可置信地问:“你咬我干什么?”
徐衍风收拢手臂揽紧她的身体,脸深埋在她发间,嗓音低得几不可闻,像梦呓,也像酒后醉言:“你是我的。你要永远记住我。”
夏熙怔了一下,绵软的手指尖摸上自己的后肩,借着落地台灯的光看了眼,出血了。
确实,没出血也不可能这么疼。
“你……”夏熙张张口,脑子短路,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手探向他额头,有点烫,没到确诊发烧的地步,但她还是骂道,“你脑袋是不是烧坏了?”
徐衍风不管她说什么,自顾自道:“不许涂药,留在上面好不好,宝宝。”
夏熙搭在他额间的手颤了下,眼睛瞪得更大,呼吸都停了,直到憋得脸通红,她才开始呼气吸气:“你……你叫我什么?”
徐衍风闭眼。
“你别给我装睡!”夏熙用两根指头掐他帅气的脸,脸上笑成一朵灿烂的花,完全忘了肩上那点疼,“再叫一声。”
徐衍风说什么也不肯,拒绝的方式有点无赖:“睡觉。”
“睡个屁。”夏熙粗鲁地摇晃他,“不叫不许睡。”
徐衍风随她折腾,就是不叫,他觉得肉麻。不像她,“宝贝”“宝宝”张口就来,他没她那样的境界。
“你怎么这样?”威胁不成,夏熙改为控诉、撒娇、耍赖,“给我咬出血了,一声‘宝宝’就打发了,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徐衍风睁眼,手指拨开挡在她脸上的发丝,指腹停在她唇边,给她出主意:“不然你咬回来。”
夏熙想都没想就接话:“咬你脸上,让你没脸见人!”
徐衍风低笑了声,被子底下的手摩挲她汗津津的身子,一股安抚的意味,而后把自己的脸送上去:“你乐意的话,也行。”
“不要脸。”咬在脸上别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不要脸她还要。
但夏熙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看了他一会儿,脑子里冒出想法,脑袋钻进被子里,挑开裤边,在他最脆弱的下腹处咬了一口。
徐衍风虽有准备,还是没能抑制住,闷哼了一声。
夏熙也没嘴下留情,直到口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才松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挑衅地朝他挑眉:“你也永远属于我,这个是印章。”
徐衍风眸色转暗,握住她的肩膀将人提起来吻住。
春季刚到,已蔓延至无边。
“好。”他一字一顿道,“我永远属于你。”
*
早就适应了大学生活,开学后进入状态很快,夏熙喜欢这种忙碌又充实的日子。
唯一的坏消息是徐衍风这周末要出差,她没法跟他腻歪,只能老老实实地列学习计划,准备化思念为学习动力。
周六早上,夏熙七点起床,骑着自行车在校外逛了一圈。路过早餐店,她将自行车扎在门口一侧,进去点了一份红豆粥,一屉小笼包。
坐下来,一口都没吃上,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把右手的筷子换到左手,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是夏萱。
夏熙接起电话笑道:“不像你的作风啊妹,起这么早?”
“姐,家里出事了。”夏萱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说,“爸的工厂……出事故了,有人受伤,他不见了,姚叔叔也消失了,警察上门找人,还有伤患的家属来闹。”
夏萱出生就有心脏病,小的时候已经做过一次手术,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没经历过什么事,被吓坏了,说到后面开始大哭。
“你别着急。”夏熙担忧地皱起眉,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夏萱的心脏脆弱,承受不起剧烈的情绪起伏,不能让她受到惊吓,“家里还有人吗?你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妈去了饭店,外婆出门散步,家里就我一个。我……我给妈打过电话了,她马上回来。”夏萱被一群人围着,太害怕了,给苏瑾茹打完电话,紧接着就想到夏熙,“姐,怎么办?我听说……听说工人伤得很严重,终身残疾……怎么办?”
“听我的,先别哭。”夏熙冷静道,“把手机给警察,我来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