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莺儿再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后怕地拍了拍心口。
还好,是在做梦。
“小姐,您怎么样了,头晕不晕?”
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感觉额头一凉。
丫鬟将手压了过来。
“还是有些烧。”丫鬟皱眉。
“小姐,您快躺下吧,小心着凉。”
丫鬟的话却让她的心急速沉了下去。
她一把抓住丫鬟的手,急急问道:“我,我怎么了?”
丫鬟心疼地看着她,放下药碗道:“您不记得了么,您和表小姐应四皇子之邀上了画舫,之后落水了。”
说着,丫鬟哭了起来,“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也不知是谁踩了女婢的裙子,这才让您……”
剩下的话李莺儿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疲软地躺了回去,目光发直。
沈玉锦听说她醒了,着急忙慌来慰问了一番,带来了不少补品和好东西,顺道告诉她,周临安已经找到了,眼下就在府里。
母亲已经修书给了李家,等她的父母过来,就能商议这门亲事了。
李莺儿又华丽地晕了。
让她死过去算了。
李莺儿养了两日的病,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面上也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
除了每日给李氏问安,她都是闷在院子里的。
周临安倒是来关心了几句,但李莺儿并不领情,将人拦在了门外。
这反应让周临安始料未及。
不是说李莺儿对他一见钟情,死缠烂打非他不嫁吗?
这哪点和死缠烂打沾边了?
莫非是害羞么?
放下礼物,他悻悻走了。
救人的事弄巧成拙了,但结果也不是太差,他总算有机会进入侯府了。
如此,倒是可以和沈玉锦培养培养感情。
她退了亲,想必很乐意被男人追捧的。
沈玉锦自知道他是重生之人,便不敢与他多接触,害怕他从她的反应中看出些端倪,所以吩咐了府中下人,让他们盯好周临安,让他万不可唐突了府内其他人。
哦,李莺儿除外。
这个吩咐在前,周临安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见到沈玉锦,很是郁闷。
见不到人还怎么示好?
想了想,他匆忙回了屋,坐到书案前,提笔写了起来。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首词是他难得能背完整的。
这还多亏了上学那会儿谈恋爱,大家总喜欢以这种方式故作高雅地表达心意。
他自然也不例外。
这首词好记,又很应景,是他常用的。
写得多了,说得多了,便牢牢刻在了心上。
沈玉锦好读书,这个总能打动她了吧。
吹了吹上面的墨迹,他小心将纸叠起来装入了信封,然后出门找到府中小厮,让他将东西转交给沈玉锦。
见不到人没关系,只要这纸能到她手里就好。
愉悦地抚了抚鬓发,他哼着曲,捧了本书,躺回了躺椅上。
在侯府就是好,什么都不用他操心了,这中种清闲的日子才是他应该过的啊。
沈玉锦拿到信,询问了一下周临安的动向,听小厮说他很安分,挥手让人退下了。
拆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纸张。
看到上面的字,她眉梢挑了下。
倒是把他会诗词的事给忘了。
小云从雪儿那里回来,捧了花瓶去院子里剪了些鲜花插上,回屋瞧见沈玉锦将手中的信随手扔在了桌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心里好奇。
将花瓶摆放好,她替沈玉锦倒了杯茶,眼眸在信上扫过,秀美便蹙了起来。
这……
是谁这么孟浪,居然给小姐写这种东西!
要是被旁人看到了,小姐的名声可就完了。
写这东西的人,其心可诛!
她将纸赶紧叠好收入了信封。
这是小姐的东西,她不敢处置,否则一定第一时间拿出去烧了。
“小姐,这信……”
“周临安送的。”
小云学字很刻苦,每日不仅要写,还要寻书来看。
沈玉锦给她寻了几本启蒙的书籍,其中便有诗词集,她看过不少,一些浅显的词句她完全能看懂。
沈玉锦知道她好奇,也没瞒着。
“他,他……无耻!”
他已经要和李莺儿定亲了,居然还来撩拨小姐,世上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
知道沈玉锦喜欢诗词,担心她被周临安蛊惑,心急如焚。
“小姐,那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您可千万别被他给迷惑了啊。
好人家谁在即将有未婚妻的时候给人写这种东西啊,如果让表小姐知道这事,她肯定会生气的,到时小姐想和她当姐妹都不成了。”
小云并不喜欢李莺儿,到了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拿李莺儿当起了筏子。
“这事儿夫人知道肯定也不会同意的,那人不过有个举人功名,又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