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越听神色越古怪。
他以为是那女子主动缠着他的,没想到竟反着来了。
他没感觉到那女子多喜欢皇叔,但皇叔的明显沦陷了啊。
看他这样子,似乎还不觉自己对那女子已经动了真情。
究竟是谁这么大本事,将一向眼高于顶,对女子不假辞色的皇叔给拿下了啊。
要是可以,他真想问问那女子是谁,好去拜会一下,见识一下她的风采。
“大概也就这些吧,你可知道怎么办了?”
端王内心莫名忐忑,这是他认识的最懂女人的人了,要是他都没办法,他真的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七皇子略一思忖,在桌子上写下三个大字——苦肉计。
苦肉计?
端王眸中迸发出精光。
对啊,苦肉计!
他怎么把这个忘了。
心中豁然开朗,他哈哈笑了起来,“还得是你,这回我可以向知音交差了。”
七皇子也笑得开怀,“能帮到皇兄就好。”
端王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好,以后再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来找我。”
七皇子拱手,“那我先谢过皇叔了。”
端王回到侯府时已是华灯初上,沈轻舟看天色已晚,忙让人关府门。
这可不是他言而无信,而是李睿回来的迟了,怪不得他。
这个烦人精不在,他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
“三公子真是客气,还专程来门口等我,早知道我就早点回来了。”
端王笑着,三两步跨上台阶,推开了加快紧闭的大门。
沈轻舟脸一黑,哼道:“人贵有自知之明,那种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事可莫要说了。”
言罢,他甩着袖子走了。
走出两步,又顿住,跟在了端王身边。
“三公子要不要与我浅酌一杯?”
“你的酒我可不敢喝。”
昨日没与他喝酒都能中招,今日若喝两杯,他两日都别想醒了。
端王遗憾摇头,“哦,那还真是可惜,本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三公子的,既然三公子不肯赏脸,那便作罢。”
沈轻舟斜眼看他,翻了个白眼。
他一个小小护卫能有什么好消息。
这般想着,只见端王拿出了个请柬,甩了甩,叹息道:“我又不喜骑马,要这何用。”
沈轻舟耳朵多尖啊,他的声音再小,那“骑马”二字还是传入了他的耳中。
心痒难耐,他憋了半天,还是问道:“什么骑马?你拿的请柬又是什么?”
见他上钩,端王咧嘴一笑。
他毫不在意地道:“也没什么,就是端王要在郊外举办个赛马比试,说是赢了的人赏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
我出去与人喝酒,他那里有多余的请柬,就说让我也去凑个热闹。
他说我这等身份,参加不了比赛,看看也是好的。
我想着你素爱骑马,或许有兴趣,就收了……唉,没成想我倒是猜错了。”
摇着头,作势要撕掉那烫金请柬,被沈斯年一把夺了去。
“哎,这么好看的请柬,撕了怪可惜的,我留着看看,以后我弄请柬也弄成这样的。”
他匆忙打开帖子一瞥,见真有端王的印章,心头狂喜。
居然是真的!
按捺下喜悦,他将帖子贴身收好,“你方才说要喝一杯?咳咳,正好我许久未喝酒了,也怪想念的,不如就去喝点。”
端王笑得像只狐狸,“好,三公子请,正好也让我和你说说明日的比赛事宜。”
沈轻舟眼睛一亮。
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瞥了眼端王,暗道他还挺识趣。
把沈轻舟灌趴下,端王借着送他回去的名头,成功摆脱盯梢的护卫,溜去了沈玉锦的院子。
咚咚咚!
沈玉锦早知他会来,提前将丫鬟都打发了回去。
打开窗户,他依靠在窗边,脸色惨白。
“有没有金疮药?”
沈玉锦闻到血腥味,眉头深深拧了起来。
“你受伤了?”她赶紧去拿药箱,“你先进来。”
“咳咳咳。”端王咳个没完,“不,不用,给我瓶药就行。”
沈玉锦取了药过来,见他还在外面,索性掌了灯,去到了他身边。
看他胳膊上还在汩汩流血,她眼中闪过急色。
“怎么会受伤,是……”
想到他的身份,她闭了嘴。
将灯搁下,把药放在一边,拿了剪刀替他剪开了袖子。
端王装腔作势抽回胳膊,“不用麻烦你。”
说话好似隐忍着巨大的痛楚,让沈玉锦的心跟着一揪。
“别动。”
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不撒手,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衣服和血肉粘在了一块,往下拿的时候藕断丝连的,沈玉锦手停了下。
“你忍着点。”
端王盯着她的眉眼,眼中含笑。
“好。”
沈玉锦抬头看他,见他还在笑,没好气道:“还是伤得太轻了。”
“那我下次伤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