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获救实则是小女的功劳,此次山匪能全部落网,都是她的计谋得当,若非如此,想要拿下这些山匪,恐怕不易,更别提保全你们的性命了。”
笑着拉过沈玉锦,眼睛扫见李莺儿,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这位侄女,也出了不少力。”
虽然提了一嘴,但众人还是把重点放在了沈玉锦的身上,这也是李氏想看到的,能给李莺儿一份荣光,已经是她格外照顾了。
沈玉锦含笑道:“我不过是尽了点绵薄之力罢了,身为镇安侯的女儿,救助百姓是从小就受的教导,此次能帮到你们,我已是心满意足,实在当不得诸位的谢。”
李氏在旁暗暗点头,对沈玉锦的说辞极为满意。
在这种情况下,以退为进才是最明智之举,如此一说,不仅不会让他们忘怀恩情,还会加深他们对侯府以及锦儿的好感,效果比直接以救命恩人自居更为得人心。
周临安看向沈玉锦,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似是没想到沈玉锦一个千金小姐竟如此平易,也为她能有如此心胸而感到欣赏。
他笑着施礼道:“沈小姐高义,身在闺阁,有如此胸襟实在让人佩服,您的恩情小生是万不敢忘的,若将来您有什么需要小生帮忙的,小生定不推辞。”
沈玉锦此刻冷静得仿佛变了一个人,她神态自若看着周临安,好似在看一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半分情绪也不曾外露。
说了几句场面话,李氏让人给村民们分了点粮食,派了辆马车将人给送了回去。
所有人都离开了,唯有周临安留了下来,李氏问询一番,才知他是要去京城,参加明年的科考。
他提前离家,是为了游历,增长见闻。
沈斯年对周临安的印象颇好,此刻听了他的经历,唏嘘的同时,起了结交之心。
遂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周临安。”
这个名字一出,沈斯年眸光微闪,顿了顿,笑道:“哦,这倒是巧,我曾经的一位友人也唤此名……不知临安兄家在何处?若是与他是同乡,那就是天下第一巧事了,我定要与人好好说道说道。”
周临安呵呵笑了起来,“小弟乃是同乐县人士。”
“哦,是吗,哈哈哈,这可真是巧了,我那好友也是同乐县人。”
他像发现了什么极为新奇的事,继续道:“我那朋友住在同乐县县城,不会临安兄也是如此吧?”
他一脸期待。
沈斯年的一番话自然都是假的,他不过是想确认一下此人是否是沈玉锦让他找的那人。
他上次去同乐县可是没有查到此人呢。
周临安摇摇头,“这倒是要让沈公子失望了,小弟并非居住在县城,而是在三十里外的周家村安家。
不过,虽与沈公子所说之人所住不同,但也是极近了,天下之大,能住同一片地方,又能同时认得沈公子,不说没有些缘法在其中,小弟是不信的。”
呵,这倒是有趣,不该在那里的人居然凭空出现了。
不过,既然锦儿找他那定然有她的道理,或许此人会是她人生中重要的一人。
不管是敌是友,先留下来比较好。
若是友,可以让锦儿提前与他交好,若是敌……那就更得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临安兄莫要客气,唤我斯年便可。”沈斯年道。
“临安兄说的的确有理,能相识本就有缘,又有如此巧合,可见缘分不浅。
既是有缘,不如临安兄便与我们同行吧,如此能省去临安兄许多麻烦,还能解我路途无聊。”
“这……”周临安迟疑。
“临安兄就莫要犹豫了,你此次遭逢无妄之灾正是身心俱疲之际,一路上又没个同伴照拂,让你一个人走我实难安心。
我们的马车宽裕,多你一个也无妨,你尽可放宽了心。”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飞云寨修整了一晚,几人这才出发。
李莺儿一直魂不守舍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玉锦见她一直在偷偷瞧周临安,心中冰冷。
原来是一见钟情么,难怪李莺儿对她的怨念那般深呢。
但她却是想差了,李莺儿一直看周临安,实在是这人给她的感觉和那个三当家太像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两人看起来明明差别很大,不管是体型,还是声音,乃至气质都不同,但她看着周临安,就是能想起那个三当家,搞的她都有点魔怔了。
想到那个邪性且危险的男人,李莺儿就心头发凉。
但怎么可能呢,那人冷冽又霸道,但此人看起来明明温和又随性,两人明明天差地别啊。
察觉到李莺儿的视线,周临安回头微笑着点了下头,李莺儿身子一紧,立马回了个浅笑。
沈玉锦将一切看在眼中,打趣道:“莺儿妹妹怎么一直看人家,莫不是……”
李莺儿脸一红,收回视线,“姐姐别乱说,我不过是视线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
“哦~,刚好啊~”沈玉锦拉长了尾音。
“姐姐!”李莺儿撒娇,“姐姐有没有绝对此人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