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和小兰坐在廊下看他们笑闹,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见沈轻舟的茶和瓜子没了,小兰放下手里的针线,默默去沏茶取瓜子去了。
小云瞥了小兰一眼,摇摇头。
小兰的心思太明显了,但她们做丫鬟的哪有资格肖想主子啊,她真的很害怕她会步小红的后尘。
小红当初的所作所为她是一清二楚的,如果她不算计主子,或许小姐还会给她留条后路,可惜,她自以为聪明,想踩着小姐近水楼台,反而害了她自己。
小姐那么聪明,什么样的事情能逃过她的眼睛啊,小兰那点心思想必小姐也是一清二楚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能看清的事情,小兰未必能洞察到。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与小兰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她真的不想看着她继续沉沦下去,要是小兰不做什么还好,一旦她有不轨之心,小姐一定不会饶过她的。
要怎么提醒她呢?
小云犯愁。
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她说不来,要是太直白又怕伤了小兰的自尊。
小云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的,小兰看她如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想什么呢?”
小云抿抿唇,正要说话,却见小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隐隐带着丝不耐烦。
小云回头看去,竟是李莺儿过来了。
看到院子里沈斯年和沈轻舟在,李莺儿略微惊诧了下,随即露出抹温柔的浅笑。
她长得实在很美,这一笑让院中的花都失了几分颜色。
“大表哥,二表哥,你们也在啊。”
声音婉转动听,正常的问话都让她说出股难以言表的缱绻。
视线落在棋盘上,她眨眨眼,询问道:“二表哥也喜欢下棋吗?”
沈轻舟摇头,“不是我下的,是锦儿和大哥在下,你昨日不是说身子不舒服么,今日可好些了?”
沈斯年和沈玉锦皆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沈玉锦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可找大夫看过了?”
这事她都不知,三哥是怎么知道的?
最近一直忙着处理表姐的事,一个没留意,竟让她在三哥这里钻了空子。
她还没去收拾她,她倒先踩到她的逆鳞上了。
她利用她还不够,还要惦记上三哥么,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也不怕给自己撑死。
李莺儿坦荡地笑笑,轻描淡写地道:“没事,就是贪凉肚子有些不舒服,昨日已经找大夫瞧过了。
不过是小事,倒是烦二表哥挂心了。”
沈轻舟不赞同地道:“怎么是小事呢,昨日我见你脸都白了。
我说你身边的丫鬟也太不像话了,你不舒服居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要不是正好被我碰见,你痛晕在那里都没人发现。”
不善地看向李莺儿身边的丫鬟,冷哼道:“也就是表妹性子好,像你们这样的,若在侯府,早被打发出去了。”
丫鬟立马跪了下去,“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也不怪她,昨日是我想静一静,所以才没让她们跟着。”李莺儿解围道,面上讪讪。
“还没谢过二表哥呢,正好我做了些鲜花饼,就当是谢礼了,还望二表哥莫要嫌弃。
哦,也希望锦儿和大表哥能喜欢。”
沈玉锦懒散地把玩着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的背后是刻骨的杀意。
巧合?
呵,这世上哪那么多巧合。
前世今生李莺儿的巧合实在多到让人厌恶。
她成亲当日她成为焦点是巧合,她与周临安撞个满怀是巧合,和周临安闲暇散步与她多番遇到是巧合,就连孩子满月,她都能很巧合的与周临安共处一室……
好个巧合啊。
沈玉锦努力收起的尖刺此刻根根竖了起来,她抬眼看向李莺儿,脸上却挂着担忧。
“不知你昨日是在哪儿待着,周围连个路过的丫鬟小厮都没的吗?
我看府中的下人也不少啊,就一个都没遇见吗?
既然不舒服,就该大声喊人啊,即便你待的地方偏僻,总会有人听见的,唉,你说你,要不是三哥正好路过,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三舅和三舅母肯定会很难过的,我也会很担心你的啊。”
沈玉锦拉起她的手,满脸责备,“现下入秋了,吃东西也不知道顾忌些,以后可别这样了,怪让人挂心的。”
说着,又扭头看向自家神经大条的哥哥。
“三哥,你也真是的,看见莺儿不舒服,就该找丫鬟婆子的啊,怎么能自己送呢,就算你不顾及你自己的名声,也该为莺儿想想。
我们女子不比你们男子,可以无所顾忌,莺儿她不再是小姑娘了,你这样不管不顾,万一传出些不好的流言,你让她怎么办?”
沈轻舟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对上沈玉锦那明显指责的目光,感觉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心里不由发虚。
“我,我下次一定注意。”
他挠挠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可怜兮兮低下了头。
沈玉锦满意收回目光,又教育起了李莺儿。
“莺儿,你也要注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