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虽想不出李莺儿做了什么,但她相信自家小姐。
小姐现在那么聪明,她的判断肯定没错的。
坚定想法,小云对小兰道:“这事儿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我以前并不得小姐重视,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根本没资格知道,其实,我觉得这事儿也不用刨根问底追究那么深。
既然小姐说了是小红挑拨,那便是她挑拨,我们身为丫鬟,只要一心向着小姐,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
管他小姐与别人关系好不好呢,我们一律一视同仁不就行了,谁也挑不出咱们的错处来。”
小云一番大道理听得小兰一愣一愣的,她仔细打量着她,真心觉得她平日里的呆样都是装的。
她心里分明明镜似的嘛。
果然,小姐挑中的人,就没有笨的,笨的是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
李莺儿从沈玉锦的院子出来,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脚下步子沉重且不甘。
她的手里紧紧捏着那瓶养颜膏,像是要将其捏碎似的,骨节都泛着咬牙切齿的恨。
丫鬟敏锐的察觉到她心情阴郁,不解地问道:“小姐,您和沈大小姐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怎么不开心呢?”
与沈玉锦修复关系不是她的目的吗?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啊。
而且对方也答应了她去参加茶会,这结果不是挺皆大欢喜的吗?
“高兴?我该高兴吗?”李莺儿嗤笑。
她什么都没做,结果白白遭受了沈玉锦的诸多刁难,她不仅无法为自己出头,反而要卑躬屈膝地去讨好。
最后的结果顺了她的心意又如何,她受到的伤害能消失吗?
伤害她的沈玉锦又得到什么惩罚了吗?
什么都没有,那这高兴该从何来?
更可笑的是,她不仅不能去责怪沈玉锦半分,还要感恩戴德她的大度原谅。
这便是出身带来的便利啊。
看向手里的东西,她更觉扎心。
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吗?
这“枣”可真够甜的,旁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随手就能拿出来,这不是炫耀又是什么?
沈玉锦怎么就那么好命呢,可真想看看她摇尾乞怜的样子啊。
“小姐,其实奴婢觉得您也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就算您与她打好关系了,也得不到什么切实的好处啊。”
沈玉锦只是个姑娘家,许多事情她又左右不了,小姐与她相交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她帮过她什么,维持这种关系真的有必要吗?
李莺儿只是笑笑,丫鬟就是丫鬟,看事情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
她花费那么多心思可不是为了追求蝇头小利的。
依她的身份,想嫁入高门大院根本不可能,要是没个踏板,她会如所有商户女一样,要么成为生意的牺牲品,要么嫁个小官小吏蹉跎一生。
与其嫁给那些人继续逢迎讨好他人,她宁可孤注一掷为自己拼上一把。
哪怕最后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与所有人决裂她也心甘。
沈玉锦是侯府贵女,想巴结她的人太多了,要想真正走入她的内心,走入侯府主母的视线,抱着功利心是不行的。
她们什么阿谀奉承的嘴脸没见过啊,要想获得她们的认可,自然要耐得住性子。
这么多年了,她无欲无求为的是什么啊,不就是想借沈玉锦这阵东风么。
现在的时机就刚刚好,明年沈玉锦就要嫁去国公府了,想来她很需要一个排解情绪的听众。
她已经在沈玉锦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功夫了,如何能在这关键的时候放弃?
李莺儿没再回答丫鬟,丫鬟也识趣地没再多说,主仆二人沉默地回了院子。
一进门,便有丫鬟过来说三夫人来了。
李莺儿皱了下眉,将那瓶养颜膏塞进了袖中。
“母亲何时来的?你们没说我去了沈大小姐那儿吗?”
“奴婢说了,三夫人听说您去了那里,便说要等您回来,她已经坐了有半个时辰了,奴婢劝说让她先回去,说您明日过去回话,但三夫人不肯……。”
李莺儿烦躁地抿了下唇,深吸一口气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
屋内,三夫人穿着件玫红色折枝牡丹纹长裙,正在屋内比划着跳舞。
她身姿窈窕,皮肤白皙,一双美目妖冶惑人,岁月的痕迹没有遮盖她的光华,反而为她沉淀了些成熟的韵味,让她风华更胜。
凤钗上的珍珠坠子在灯光下透出柔和的光,为她莹润的脸庞添上了一抹华贵之气,看见有人进来了,她忙收了动作,摆出端庄的姿态来,见是李莺儿,长松了一口气。
“呀,你回来了,吓死我了。”霍氏嗔道。
李莺儿却是黑了脸,也不行礼,怒气冲冲坐了。
霍氏掀了掀眼皮,撇撇嘴,“至于么,我不就活动了下筋骨么。”
李莺儿被气笑了,她因为她歌女的身份处处遭耻笑,她不正己身,摆脱那些轻浮的过往,居然还理所应当起来了。
早知要托生在她的肚子里,从一出生就遭人白眼,她宁可把自己勒死在肚子里。
“哼,那您请回吧,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