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锦儿被关佛堂差点被害,他人前从容指挥调查,可回来后在屋子里转了一晚上,各种要将那人碎尸万段的话说了无数遍,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查出些什么。
他的淡定都是在人前装的,心里指不定怎么骂娘呢,也就在她跟前不藏着掖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氏没有抖他的黑料,防止耳朵受伤,她坐远了点。
“这件事和锦儿的亲事有关,我先说锦儿的打算吧,她想退亲。”
就这一句话,沈卫国就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氏瞥了眼他激动的表情,在心里叹气,刚刚才说了心理素质好,他就不能多坚持一会儿?
无视他的震惊,李氏缓缓道出了发生在石福寺的事。
屋里安静下来,只有李氏不疾不徐的说话声,沈卫国自打她开口就再没有坐下去过,捏着拳头一副想找人干架的模样。
当李氏说孟伟明当众调戏沈玉锦时,沈卫国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个王八蛋他是不想活了吧?”
李氏斜眼扫了过去,沈卫国轻咳一声黑着脸坐了回去,放在膝盖上的拳头蠢蠢欲动,感觉家具要遭殃。
“你继续说。”他沉声道。
李氏摇了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用温和的方式将事情给说清楚,但那些事不管她用什么辞藻说出来,结局注定是让人火冒三丈的。
果不其然,当李氏简要将事情快速说完后,沈卫国一拳砸裂了桌子。
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整个人杀气腾腾的,像是战场上遇到了敌军似的,随时要送人去地府轮回。
然而因为事情牵扯到了自家人,沈卫国的表情中又带着丝痛苦和挣扎。
李氏在心里叹口气,到底是血脉亲人,被亲人背刺的感觉是个人都接受不了,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她没有出声安慰,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妥,她于沈家所有人来说都是个外人,她也没把他们当成亲人,如果安慰的话,她大概只能说出些指责辱骂的话,还是算了。
李氏就那么安静地坐着,等沈卫国自己想通,从而细说接下来的计划。
不提沈家大房的气氛诡异,安国公府此刻也是气氛紧张。
顾夫人从回来后就一直守在顾青峰的院子里,让人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过来,等诊断出来后,她还是无法接受现实,又让人拿牌子去请了太医过来。
然而不管请什么样的名医,结果都是一样——顾青峰废了。
守着面如死灰的儿子,她差点哭晕过去。
等平复下来,她以雷霆手段压下了这件事,然后便想起了白娇娇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儿子唯一的血脉了,可不能有任何闪失,于是连夜让人以女儿的名义给白娇娇送了帖子,让她明日来府中暂住。
白夫家人接到帖子高兴坏了,白夫人第一时间捧着帖子去找了白娇娇。
白娇娇正对着一碗药发呆,她今日回府前去了一趟医馆,大夫说她身子弱,流掉孩子很可能以后都无法怀孕了。
这让她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没法生育她以后如何在夫家立足?
就算躲过了今日的劫难,以后也必定不会好过,桌上的药对她来说既是救命的良药,也是催命的毒药。
不喝这条命会没,喝了她以后将没有好日子可过,如果没有孩子,那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争那么多,到头来还不是要拱手让人。
纠结了一晚上,药凉了热,热了凉,她始终没有勇气端起来。
而她不知的是,这碗药早被人换成了安胎药。
“娇娇,喜事,大喜事啊。”白夫人迈着轻快的步子匆匆赶了过来。
听到母亲的声音,白娇娇立马将药倒在了一旁的花盆里。
白夫人进屋闻到股药味,见她手中端着残留药汁的空碗,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身子哪儿不舒服?”
白娇娇将碗随手搁下,扬起个笑脸,“就是感染了风寒,没大碍的,母亲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白夫人想起正事,看白娇娇的目光像在看珍宝,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含笑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件喜事的。”
白娇娇垂眸抠着指甲,心中不以为意,打从事情暴露,她被顾青峰舍弃的那一刻,对她而言就没有喜事了。
白夫人沉浸在喜悦中并未发觉她的异样,继续道:“安国公府的小姐请你过去小住呢。”
话一说完就笑开了怀,搂着白娇娇一口一个乖女儿叫着。
“你和国公府的小姐交好怎么也不告诉我,这次去石福寺是不是也是和她约好的?你说你也不给人家带个礼物什么的,咱们虽然拿不出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也能准备些精巧的玩意儿啊,重在心意嘛。”
她抚着白娇娇的头发,满脸慈爱,“唉,你要是早说,我就和你一块儿去了,到时候那些个贱人还不知要怎么羡慕呢。”
想到夫君知道此事专程过来说晚上留在她屋里,她就笑得合不拢嘴。
夫君已经很久没有来她的院子了,后院那几个贱人整天得意洋洋地显摆,她看了就来气。
这回可好,有女儿给她撑腰,她看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