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宇先去找了冬儿,但冬儿被沈卫国让护卫看管了起来,谁也不让见,只能作罢。
又去找露儿,去了才知,露儿畏罪自杀了。
充满雄心壮士地展开调查,结果才刚开始,就接连碰壁。
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他又将矛头转向了府中的采购记录。
那记录这几日都快被人翻烂了,要是有线索早被调查清楚了,哪里轮得到他。
与他的盲目不同,沈玉珠这几日在挨个探访各大绣坊。
沈玉锦将那幅花样交给了她,另外还给了她一个与当初一模一样的松鹤延年的香囊。
沈玉莲见她还有一个,颇为惊讶,直到此刻她才知,原来沈玉锦还留有别的后手。
为了查到香囊的出处,沈玉莲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甚至不惜变卖了自己所有的首饰。
经过两日不停的寻找,终于她在一个名为“纤云阁”的绣坊找到了做香囊的人。
沈玉锦的绣工了得,绣娘当时仿绣时颇费了一番功夫,因此对这件事印象很深。
沈玉莲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找了个清净的地方,约绣娘单独详谈。
绣娘不想惹火上身,好在沈玉莲早有准备,用银子撬开了她的嘴。
绣娘说话前先到外面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谨慎地关好了门。
她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有人开始打听,一定是出事了。
原来,前不久曾有个婆子过来找她,给她看了一个香囊,务必让她绣得足以以假乱真。
当时香囊那人给她看过就带走了,只留下了一张图纸。
她说最好有绣品做对照才好,因为要仿别人的绣工,单靠看一眼是不行的,得细细推敲那人的行针手法。
可婆子很坚持,说香囊不能给她,但可以给她找别的东西。
说到此,绣娘拿出了一块青色的锦缎,上面绣着一朵兰花,以及一只没有绣成的兔子。
很明显是谁绣了一半就被拿走了。
沈玉莲立马想到了小红。
她在芙蓉苑可没少变卖沈玉锦的东西,这锦缎怕也是她从沈玉锦那里偷的。
沈玉锦会不知道这事儿吗?
只怕不然,她估计是打着引蛇出洞的主意。
可惜,她失算了。
沈玉莲从绣娘那里基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但想让绣娘出面作证,她却不肯。
只能另想办法。
另外还有个意外收获。
原来,那草药竟然是在绣娘将东西绣好就装进去的,而那些药材也是婆子让绣娘买的。
她这里还留有凭据。
有这个证词,那露儿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母亲自然而然也就能摆脱嫌疑了。
回去时,沈玉莲悬着的心总算轻松了些。
依照惯例买了些东西打掩护,回去正好撞见沈昊宇,她欣喜地唤了一声“二哥”,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
结果她还没开口,就遭到了沈昊宇的一顿斥责,“亏得母亲平日疼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么?
都这个时候了,你不想着去看看母亲,还有闲心出去逛。
你有时间买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如回去替母亲抄几本经书祈福。”
他夺过一个盒子,猛地摔了出去,里面的瓷瓶哐啷啷滚了出来,白色的香粉洒落一地。
沈玉莲的喜悦荡然无存,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兄长无比失望。
她自然清楚他这几日在做什么,她不止一次去找过他,想让他与她一起寻找证据,替母亲伸冤。
可他呢,根本不肯见她。
她知道他处处碰壁,被伤到了自尊,但这又怪得了谁?
他以为府里的下人只要他问话,人家就一定要一五一十的告知吗?
他以为他是谁,人家凭什么对他笑脸相迎,坦诚向待?
她知道,他一向看不起她,看不起那些丫鬟婆子管事小厮。
他觉得,只有外面的贵门公子才值得巴结,才对他有利。
如此好高骛远,连现实情况都搞不清楚,又有什么资格去谈其他?
沈玉莲怒视着他,一言不发,面对这个狂妄自大的人,她知道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这就好比一个奴仆向一个富商说,你的这门生意不靠谱一样滑稽。
人怎么会相信自己看不起的人所说的话呢?
“怎么,你还不高兴了?”
沈昊宇感觉到沈玉莲眼中的不屑,怒从心起。
这目光,他真的受够了。
在书院时,但凡有人提及沈斯年,就有人用这种眼光看他。
他承认自己不如沈斯年,但那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凭什么一定要拿他和沈斯年相比较?
难道他们就能比得上他吗?
沈昊宇长久以来的不甘和愤怒彻底爆发。
别人能用这种眼神看他,但沈玉莲不行。
她一个需要依附别人生存的人,凭什么也想指点他?
一把将人推开,沈昊宇阴冷地说道:“别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小姐!”
沈玉莲被推倒在地,手磨在粗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