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珠性子倔强,又嫉妒沈玉锦的好出身,一直要与沈玉锦争个高下,这下她的未婚夫主动背叛了她,沈玉珠只怕会沉沦地更快。
要不要告诉夫人呢?
雪儿在心中思量着,旋即又摇摇头。
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小姐肯定要受罚,她这个当丫鬟的哪还能讨得了好,只怕被发卖都是轻的了。
“雪儿,磨蹭什么呢,怎么还没拿来?”
心绪不宁间,沈玉珠的催促声传来,雪儿回神,赶紧去找红绳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玉锦去到李氏那里时,李氏正在查账。
她是商户出身,耳濡目染之下,对经营一道倒也有些心得,处理起事情来,很是游刃有余。
沈玉锦看她忙着,没有打扰,先坐到了院子中的榕树下。
袁嬷嬷端上茶点瓜果,“这是冰过的,解暑正好,姑娘尝尝。”
沈玉锦插了块葡萄吃下,舒服得眯起了眼,“好吃,冰过感觉更甜了。”
“好吃也不能吃多了,免得闹肚子,您要喜欢,明天老奴再给您送。”
沈玉锦点头,想起那个厨娘的事,问道:“那个厨娘可查出些什么?”
袁嬷嬷摇摇头,“没有,找到他们家的时候,那里的邻居说她哥哥嫂子搬去了别处,具体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老奴问了他们搬家的缘由,也是无人知晓。
幸好小姐发现了端倪,要不是您提醒,这么放任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沈玉锦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她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联想到方姨娘的事儿也是不了了之,她隐隐觉得,此事是同一人所为。
如果抓到与她联系的人,兴许就能知道是谁要害大房了。
“她最近有联系过什么人吗?”沈玉锦目光一闪,“比如,其他两房的人。”
袁嬷嬷眼角一颤。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她莫不是觉得是其他两房在搞鬼?
这怎么可能呢,老爷待兄弟一向宽厚,能帮就帮,害了长房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想到方姨娘陷害沈玉锦的事,她又有些动摇。
方姨娘虽然没招供,可她是二房的人,二房真就干净吗?
思及此,袁嬷嬷面露凝重。
夫人怀疑是老爷的仇家做的,那些年侯爷剿匪得罪过不少人,这个可能性实在很大。
按夫人的意思,二老爷不学无术,这种事他做不来,极有可能是有人想搅得侯府家宅不宁,抓侯爷的把柄。
她也很认同夫人的观点,便没有往府里其他人身上想。
如今小姐这么说,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袁嬷嬷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沈玉锦见她紧张,微微一笑,“我就随口说说,嬷嬷别放在心上。”
她叹了口气,“上次有人害我,我心里总不踏实,就有些疑神疑鬼。”
袁嬷嬷的意思多半是母亲的意思,她既然没怀疑府中的人,还是别给她徒增愁绪了。
袁嬷嬷闻言心疼地拍拍她的手,“放心吧,那种事不会再有了,夫人已经让人盯着厨娘了,姑娘大可以放心。”
沈玉锦哪里能放得下心。
人这么复杂,心到底是黑还是白谁又能看得清呢?
府里尽心尽力为主子的又有几个。
不是最亲的人,能被母亲收买,自然也能被旁人收买。
这事说不清的。
重活一世,除了至亲之人和一路陪着她的小云,她实在很难去相信任何人。
这些心事她无法对他人吐露,不再多说,安心吃起水果来。
李氏忙完,从屋里出来,笑着走过来,“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沈玉锦侧头,笑了起来,“也没什么事,就没打扰您,我早上做了些糕点,母亲尝尝。”
袁嬷嬷起身道:“大小姐从老夫人那儿回来就过来了,一直等着您呢。”
李氏在沈玉锦身边坐下,就着她的手吃下一个果子,摸了摸她的长发,“怎么不搬躺椅过来?”
坐这么久也不嫌累。
“不累,坐这儿挺好。”
李氏没有再说什么,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让袁嬷嬷去张罗了饭食。
母女二人吃过饭,沈玉锦便回了。
回去刚坐下,小红便将一封书信拿了过来。
沈玉锦打开,里面不再是酸诗,而是一些简单的问候。
估计顾青峰也没什么想和她说的,一张纸都没写完就结束了。
里面还有个白色玉佩,看着很一般,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沈玉锦撑着下巴心想,看来想让他把吃进去的主动吐出来是不可能了。
就这些破烂,他送一年也顶不上她送给他的一件。
将信和玉佩一并交给小云,有些困乏,便将人打发出去睡下了。
中午日头大,气温也高,丫鬟们都找地方凉快去了,只有一个小丫头坐在廊下。
她眼睛紧闭,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小青蹑手蹑脚进了屋子,小声请了安后,将小红今早的行踪禀告了一番。
沈玉锦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