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郇和楼君遥分别被绑在马车的两边,他们在马车上,大眼瞪小眼地遥望着对方。
颜楚嫌他们太吵,所以就在他们身上下了禁言术。
何郇只能一直哼哼唧唧在那里呜咽着。
而楼君遥就显得平静多了,他一直盯着对面的何郇,想着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什么沧澜大陆,什么凌云剑宗,什么潄月……
楼君遥确定何郇说的这每一个字,他都没听说过。
但听到的时候,为什么他又莫名的感到有种熟悉感呢?
这世上,真的有修仙界吗?
何郇说他是那个沧澜大陆上,凌云剑宗的宗主。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又为什么会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
想到这,楼君遥又突然感到有些荒谬。
明明他从小到大就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里,他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小时候的种种。
他确信他的成长历程中,并没有经历过何郇说的那些事。
他怎么可能会到那个所谓的修仙界里,还当上了那个什么凌云剑宗的宗主呢?
何郇还说颜楚是他的同门师姐,易思月是他的徒弟。
他和易思月,在那个修仙界里是一对恋人。
楼君遥觉得何郇说的话,实在是太可笑了。
他自嘲地苦笑了一声,但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越想这些事,就越发觉得脑袋痛得厉害。
他干脆索性就不想了。
楼君遥朝颜楚的方向望去,发现颜楚此时已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颜楚带着一队人马,直往夏国王宫的方向冲去。
看着颜楚离去的背影,楼君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夏国王宫的方向,之后就默默垂下头,不再东张西望了。
见楼君遥一直沉默得出奇,何郇在一旁也放弃了挣扎。
他对着楼君遥冷笑了一声,看向他的眼里,满是轻蔑和嘲讽。
没想到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凌云剑宗宗主,如今竟会和他落到这样一个境地。
何郇尝试着催动自己的灵力,解开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还有禁言术。
但他尝试了很多次,却连一丝灵气也使不出来。
何郇抓狂了。
为什么?为什么潄月能恢复法力?而他却只恢复了记忆,却一点法力都使不出来?
这也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何郇懊恼地将拳头捶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驾着马车的一个女将军,听到何郇这边传来的动静。
不耐烦地转过头,朝他骂道:“干什么?干什么?给我老实点!再闹腾,我等下把你挂到城墙上。”
听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低贱的凡人给教训了,何郇眸光阴鸷地看了那女将军一眼。
那眼神犹如尖锐的寒刀,像是要把那女将军给当场活剐了一样,眼底的杀意藏都藏不住。
何郇想着,要不是自己如今使不出灵力,又被困在这鬼地方。
他一定叫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蝼蚁,死得连渣子都不剩。
想起自己在这个小世界里的遭遇,何郇就感觉一阵恼意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他和余清瑶又扯在了一起?
原本在修仙界的时候,余清瑶就已经够让他厌烦的了。
为什么在这个鬼地方,还要让他再经历一遍那些破事?
还有……潄月。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她看向他的眼神那么冷?
这眼神,让他觉得甚至比看一个陌生人还要冷。
他觉得,潄月应该也是和他一样,记起了修仙界的事,甚至可能,记起来的时间比他还要早。
虽然她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的呼喊,在他叫她潄月的时候,她也表现得无动于衷。
但她身上的灵气波动却不会骗人。
她会修仙界的术法,在这个遍地是凡人的小世界里,很明显格格不入。
看楼君遥的反应,何郇猜想,潄月应该是他们这些人中,最早记起来的一个。
他之前找了她那么久,现在终于找到了。
没想到却以这么尴尬的方式重逢。
何郇有些感慨,可惜他们都被命运捉弄,这下真是越走越远了。
想起他和余清瑶在这个小世界里的点点滴滴,还有发生的那些事的细节,何郇越想,眉头就皱得越深。
有一个地方,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和余清瑶,还有楼君遥和易思月他们。
来到这个小世界的时候,用的都是真名。
而潄月用的却是颜楚这个名字?
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深意?
还是说,那个颜楚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潄月?
不,不可能,何郇摇了摇头。
他很确定,她就是潄月。
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他很了解潄月,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潄月的一颦一笑,一直刻印在他的脑海中,记得清清楚楚。
何郇很确定,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