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祁裴把沈述言散落的东西都重新整理了一遍，正准备洗澡时，陆野敲开了他们的门。
“把房租交一下。”陆野紧盯着已经洗好澡，一身丝质睡衣的沈述言，手抬起来。“你，10块一晚。”紧接着，又把手指移向祁裴。“你，2000。”
沈述言：“……”
有病吧这人。
祁裴懒得理会陆野的胡搅蛮缠：“2000是吧，我转给你。”
“你疯了？”沈述言拉住要去转钱的祁裴。“2000对你来说不是小数目……况且，他收了钱也会挑刺的。”
陆野笑出声来。“还是言言了解我。”
沈述言把祁裴护在身后，据理力争。“我们住同一间房，付一个人的房费就够了！10块给你转过去了。”
陆野：“那可不行，我这里是按人头收费的。”
“那也应该一视同仁，都收十块。”
“他长得比较丑，所以要多收点。”
“不丑，一点都不丑。”沈述言连忙在祁裴跟前否定这个说法，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你比他年轻，也比他好看。”
祁裴完全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他挑衅地看了眼陆野，慢声重复道：“嗯，我比他、年轻……也比他、好看……”
陆野好气又好笑。“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的，在床上都不知轻重。”
沈述言脸色一瞬间爆红。
陆野……他就当着人家的面，把这种话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真是，有伤风化！
祁裴连忙捂住沈述言耳朵，怒道：
“你瞎说什么！”
陆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不是也成年了吗？有什么说不得的。”
祁裴：“那这也不是可以跟你说的。”
“哦，你是想关起门来悄悄说？”陆野脸色一变。“……没门！赶紧给我出来！”
这一刻，他特别像封建大家长，对着首次上门的女婿极度不满。
虽然听不真切，但沈述言的耳朵还是能透过祁裴的双手，接收到只言片语。
一听到‘赶紧给我出来’，他连忙抱紧了祁裴，并大声宣布：“我今天就要跟他睡觉！”
祁裴的脸慢慢爬上绯色。
……怎么都要往那方面提。
今天又不是好时机……
陆野大步走过去，在沈述言跟前站定，拿掉祁裴的手。“那我也要跟你睡觉。”
祁裴：“？”
沈述言强烈拒绝：“不跟你睡！”
“怎么的？小时候不是最爱爬我的床吗？”陆野挑眉，用词愈加狂浪。“不缩进我怀里，怎么都睡不着。”
祁裴额头青筋暴起。“你够了。”
祁裴知道陆野是故意的。
他在故技重施，挑动自己愤怒的神经。
可即便知道，祁裴也无法克制。
比愤怒更多的，是从最心底滋生出的嫉妒。
沈述言的过去，是被陆野单独占有的。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是他打陆野千百回，也无法改变了的，既定的事实。
嫉妒和愤怒交织，几乎让他面容整个扭曲。
沈述言一语戳穿：“……那也是我初中时的事儿了。”
祁裴喉头滚动，面容恢复平静。
他就知道……陆野嘴里的话，多半经过了艺术加工，不可尽信。
下次……下次绝对不能让他牵着自己的情绪走。
但陆野太知道怎么拿捏祁裴的情绪了。
“哦？”他率先坐上床。“那我们言言，是因为什么不敢跟我一起睡觉了的呢？”
沈述言慌起来：“……陆野，闭嘴！”
陆野双手撑着床面，双腿交叠放起。“答案揭晓：是做了跟哥哥有关的，带颜色的梦哦！”
沈述言闭上眼睛，不敢看祁裴是什么样的表情。
会震惊吗？会讨厌吗？
还是会厌恶、恶心？
大抵是要觉得恶心的吧。
毕竟世上没有几个人，会像他这样……不知羞耻的吧……
“你知道什么是梦吗？”祁裴带些颤抖的，竭力控制情绪的声音响起。“梦，就是永远不会成为现实的，一种被迫的幻想。”
他只要稍微冷静一点，一定可以、可以找到回击的点。
“为什么总是提起以前呢？”祁裴沉着声，找回自己的节奏。“是知道你们已经没有未来了吗？”
陆野眼神一凛，瞬间变了脸色。“未来是充满了不确定性的，而过去，会一直存在。”
祁裴：“过去就是过去，既然没有延伸到现在，未来再复现的可能也只有万分之一。”
陆野：“我不缺少去赌这万分之一可能性的本钱。”
十年他都等了，再久一点，又如何呢？
“呵……”祁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如果你是我这个年纪，我会鼓励你。但你已经这个年纪，再过几年……怕是连硬都硬不起来，那时候，你还会有今日的自信吗？”
沈述言讷讷地扯了扯祁裴衣袖。
……怎么都要用这方面攻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