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沫穿好衣服从浴室里面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衣柜那里,她猛地将柜门拉开,伸手在自己的那一排睡衣里面扒拉了一下,还有放内裤的那个小抽屉里也顺带翻看了一下。
看完之后,苏以沫气冲冲地出声道:“等明天我一定要把这些衣服都清出去扔了!”
楚泽渊看得出来,女孩是真的有些恼火了。男人走上前去将人轻轻搂进了怀里,出声轻柔地哄着:“扔什么,留着以后还能用得上。”
苏以沫听着男人好声好气哄着她的声音,心中的火气好像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又抬眸看了一眼那些睡衣,其实也都还挺好看的。留着就留着吧,反正她衣柜大还有个独立的衣帽间,倒也不缺这几件衣服的位置。
“行吧。”
楚泽渊眼眸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窃喜,他当然不会告诉苏以沫这是他准备的东西。而且刚刚他说的是留下以后能用得上,但是他的沫沫没有拒绝,而是顺着他的话答应了下来。
这让他几乎下意识地就开始期待他们的以后。
折腾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已经几点了,苏以沫有些困倦地躺在了床上,几乎是沾床就睡。楚泽渊睡在女孩的身侧,依旧紧紧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和苏以沫领证后的这几天时间,几乎每一天都让他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设想过自己会那般轻易的就和她在一起了,所以如今所得的这一切,反而让他格外的珍惜,生怕他稍微一个不小心,这一切就会如同一个梦一样刹那间支离破碎。
夜晚正睡着,楚泽渊察觉到怀里的人就跟个巨大的火炉一般浑身滚烫得厉害。苏以沫自己也觉得不舒服,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伸手推搡着,顺便将被子也一并踢开了。
男人瞬间清醒过来,他抬手在女孩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滚烫得厉害。楚泽渊当即开了灯从床上坐了起来。
女孩睡得并不安稳,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小脸因为发烧而变得通红。
楚泽渊试探着叫了她一下,没有叫醒。他又连忙拿了手机打电话将墨园的医生叫了过来。
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了,天空泛着点鱼肚白,但是屋内依旧显得有些昏暗。别墅里的灯光在这一瞬全都亮了起来,所有墨园的女佣都在这一刻起床了。陈妈匆匆忙忙地拿了退热贴送了上来。
卧室里,楚泽渊脸色黑得厉害,唇角紧紧地绷着,眼底的担心几乎要溢出来。男人正拿着一个干净的湿毛巾在女孩额头细细地擦着,将粘腻的汗液仔细地擦拭掉,顺便带走她身上的一些滚烫的体温,让她舒服一些。
陈妈将退热贴,水还有药什么的都一并带了上来。她来到床边看着原本活蹦乱跳的女孩,此刻这样病恹恹的毫无精神的躺在床上,顿时觉得一阵心急。
楚泽渊周身的气息冷冽得如同数九寒天一般,自责愧疚的情绪几乎快要将他淹没。他和苏以沫才刚在一起没多久,原本他发誓要好好捧在掌心悉心照顾的女孩,如今才几天,就这般躺在他的怀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病了。
他在想如果自己能够计划得再完美一些,如果他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周全,苏父苏母没有因为公务脱不开身,是不是昨晚去医院的人就不是他的沫沫了。
又或者他应该早点去医院的,直接找到她,然后早点将她带回家,而不是让她在医院一直待到凌晨。
还有她洗澡的时候,也很可能她是在那时候受了凉,所以才会让本就潜藏在身体里的病情加重。
男人撕开退热贴,将苏以沫额头上的碎发剥开一些,然后才仔细地替她贴上。
“家庭医生什么时候到?”楚泽渊开口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但却带着让人根本无法忽视的冷意。
陈妈细细算了一下,家庭医生并不是住在主楼这边,墨园的西边有一栋专属于他的别墅,里面放有各种必备的医疗设施和药品等。
他应该会直接开车过来的,再加上准备药品的时间,最快也要十分钟。
“应该快了……我去看看吧……”正说着,陈妈也有些焦急地从卧室里面走了出去,然后来到楼下别墅门口等待着。
汽车的引擎声传来,陈妈远远就对着那边招手,等人下车之后连忙催着:“快点上楼,夫人发烧了现在还没醒过来,少爷都快急死了……”
谭维提着医药箱没有丝毫停顿,着急忙慌地往楼上主卧的方向狂奔而去,每一步都直接跨越三阶台阶。
早就听说了墨园来了个女孩,是楚少名正言顺娶回家的夫人,天天当宝贝一样在掌心捧着,他要是敢怠慢半分,饭碗说不定都保不住了。试问还有哪里能有这样清闲舒适的工作给他来做。
他每天待在这么大的一个园子里,几乎整天就是玩,偶尔墨园的女佣园丁什么的会来他这里拿些药。这么长时间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楚少身体的健康程度,他几乎很少生过病,所以能像今天这样用得到他的机会几乎没有。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要是办不好,楚少干嘛还要这样养他一个‘废物’在墨园?
陈妈下楼没多久苏以沫就幽幽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对上楚泽渊一双担忧的眸子。见她终于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