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渊在外人眼里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决策者。甚至有时,男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便能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他是孤傲的王,是唯我独尊的楚泽渊。
可是男人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甚至连语气都带着小心翼翼地祈求。
原来他也是有害怕的东西的。
他怕这是一场一碰就碎的梦,怕苏以沫真的就只是在和他开一个不足为道的玩笑。
可是他还是甘之如饴,甚至永远怀揣着那一份渺茫的期待。
“现在吗?”苏以沫语气有些迟疑。
楚泽渊听了只是闷闷的苦笑一声,眼睛在这一刻变得酸涩无比。
他觉得可笑,也突然莫名觉得委屈……
自己原本就不该奢求太多的,是他太心急了,这下就连收场都难了。
然而苏以沫下一句却再次推翻他的全部情绪,将破碎的希望重新拼凑。
“可是现在都是晚上了,好像不是民政局上班的时间吧。”
再次抬眸时,楚泽渊的眼睛很亮,像是夜空中熠熠生辉的星辰,苏以沫甚至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他眼底浓烈的期待,让人的心脏跟着揪疼起来。
“他可以现在上班。”他的话很霸道,不容人质疑,像极了一个被美色诱惑的昏君。
苏以沫莫名觉得,现在的楚泽渊在车内灯光的映射下竟变得脆弱不堪了起来,让她心底一下变得五味杂陈。
于是,苏以沫同样回以认真,语气再也不似刚刚开玩笑一样,而是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好,户口本在家里,你送我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车速很快,几乎是卡着道路限速走的。
苏以沫看着旁边的楚泽渊,往他身边靠了靠,女孩试探地朝他伸手,脸上带着笑意打趣:“你觉不觉得我手上少了点什么。”
楚泽渊在她靠近的那一瞬间,浑身都敏锐地紧绷了起来,好在她说出的话依旧甜腻得厉害,让他心甘情愿地继续沉沦。
男人看向她的手,还没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反应了一瞬之后楚泽渊掏出自己的银行卡递给她:“给你。”
没事的,只要她答应和她在一起,她想要什么他都不在乎,他的所有资产都可以给她。
苏以沫脸上的笑意一僵,突然有些娇气的想生气,她把卡扔了回去,转头不去看他。
楚泽渊眼神顿时变得慌乱,有些无措地看着生气的人,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以沫看着他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然后才别扭地开口:“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物质的人?我答应和你结婚就是为了你的钱?”
谁要他的银行卡啊,真的是。她作为苏家大小姐是缺他那点钱还是怎么样?
也不能这么说,楚泽渊的钱怎么能用点来形容呢。
但是那不是她想要的,她就是有那么一丢丢不开心。
“我没有别的东西了。”他有些落寞地开口。
如果不是为了钱,那他不明白她还能伸手朝他索要什么,他又还能在这种时候给她什么。
终于,副驾驶坐着的,刚刚送来文件来的秦默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恋爱要从一束花开始,结婚也是需要戒指的……”
他默默念着一个人的独白,心底没有任何怨言。老大就是爱得太深了,所以这会儿一向英明的他反而开始手足无措了。这种时候,他作为老大最得力的助手应当主动承担责任,捍卫老大的幸福。
楚泽渊表情变化了一下,伸手握住苏以沫柔嫩的小手,然后开口:“抱歉,我还没有准备,下次带给你好不好。”
他的眼神充满歉意,但在那抹情绪之下,还藏着更多的喜悦。
“好吧。”苏以沫当然知道他没有准备,而且本来就是想逗逗他。
“老大,那份文件你需要吗,我也一起带了的。”秦默眼底激动的情绪快要溢出来,说话的语气也带着雀跃。
楚泽渊看着掌心苏以沫的手失神,她的手好软,摸起来也很舒服,让人想一直就这样牵着不想放开。
“拿给我吧。”
“好嘞。”秦默立即把东西从小窗口那边递了过去。
他可真是个机智聪明的特助,他就知道这东西用得上,就算用不上带着也有备无患。
苏以沫没有忽视楚泽渊牵着她没松的手,女孩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然后指尖微微动了下,同样握住男人的手。
楚泽渊眼底闪过一片光亮,用另一只手打开文件。
苏以沫凑过去看了眼,上面全是戒指的设计图纸,有手绘的,也有最终的设计图。
她只记得前世结婚的时候,楚泽渊拿了好几套对戒过来让她挑,至于这些设计图纸,她确实是没见过的。
“这些都是你设计的?”几乎是下意识的,苏以沫觉得这些戒指出自楚泽渊之手。
楚泽渊被苏以沫这样震惊的看着,眼底带着隐隐的自豪,然而面上只是略微沉稳地点点了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一样。
“嗯。”
副驾驶的秦默转过头来,脸上激动的神色简直比自己要恋爱了还夸张,甚至隐约还有种与有荣焉的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