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知府衙门,现在应该叫做县衙。
此刻双门大开,门口持刀站着两名身穿蓝色飞鱼服的稽查队员,目视前方,一脸肃然,看起来威严无比。
门口围了一群指指点点的白子城百姓,对这刚设立的衙门是议论纷纷。
“这衙差,哦,不,现在叫稽查队,他们的官服可真是霸气啊,这料子不便宜吧?”
“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完喽,以后又多了一个压榨咱们的地方喽。”
“也不一定吧,我总感觉他们和城主府那些人不一样。”
一众百姓对着衙门指指点点,不敢靠得太近。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及近。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从衙门里走出来两队和门前站立的那两人一模一样装扮的队伍。
咵!咵!咵!
身上是蓝色的飞鱼服,脚上是黑色的长靴,腰间挂着长刀。
两队人步伐整齐的从衙门里边走出来,然后分左右两队分别向着东西方向而去。
众人数了数,每队人皆是十人,一共从衙门里走出来四队人,一共四十人。
“他们该不会真的是要去巡查吧?”
“告示里倒是提到过,稽查队会每日在城内巡查,缉拿不法,这衙门才成立了第一天,竟然就开始了。”
“走,咱们跟过去看看他们做什么,别是像那些在城内的城主府的士兵一般到处欺压百姓,强取豪夺。”
一群百姓看着远去的稽查队,赶忙跟了上去,要瞧个仔细。
长久的和官府打交道的经验,让他们压根不信这些人会如同告示里说的那般为百姓办事。
在他们心中,只要这些人不把百姓欺负的太惨就算是好人了。
去往东城的是王德带队的十人。
王德因为是之前在梅花县干过捕头,对于衙门里的事也算是轻车熟路,所以便成了这一队人的队长。
此刻他走在队伍的最前边,昂首挺胸,一脸的骄傲。
自从他离开梅花县,就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和衙差这个工作彻底无缘了。
没想到今日竟然又重操旧业,这让他内心激动无比。
一队人走在街道上,眼角环顾四周,时刻观察着附近发生的异动。
这条街道上的百姓不算多,三三两两的走在路上。
看到这一队从未见过的持刀队伍经过,纷纷让到了道路两旁,不敢挡住他们的去路。
直到那些从衙门口一路跟过来的百姓走过来,他们才走上前去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后那些好事者便把这稽查队巡街一事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直到最后,跟在王德身后看热闹的百姓竟然达到了近百人。
王德也不会理会他们,自顾自的进行着巡查。
前边就是黄同甫划出来的用于交易的坊市,这里才是他们巡查的重点区域。
离得老远,就能听到坊市里的叫卖声。
由于这白子城也不与外界联系,这些百姓也没有办法出城。
所以在这坊市里售卖的东西也不过是寻常自家产出的一些吃用的东西。
比如布匹、铁器、桌凳,家里种的一些萝卜青菜或者是一些小食,多得是以物易物。
王德迈步走进坊市,立马吸引了街道两旁叫卖的百姓的注意。
然后便是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稽查队巡街的消息便迅速在坊市里传开。
不少本来还在沿街叫卖的百姓瞬间面露惊恐,甚至有些人开始慌忙的将自己摊位上贵重的东西往桌子底下藏去。
实在是在百姓的印象中,官府中人就没有好人啊。
王德几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嘴角抽搐。
直到看到这队身穿飞鱼服的稽查队走远,那些摊贩才松了一口气。
“咦,怪了,竟然真的没有骚扰百姓,难道真的是好人不成?不应该啊。”
“看吧,我就说吧,莺歌巷的人,和城主府的人不一样。”
“再看看吧,万一是装的呢。”
跟了一路瞧热闹的百姓对王德等人只是巡街,丝毫没有骚扰百姓的行为又是一阵议论。
就在这时,坊市前边突然有一阵哭嚎声传来。
王德等人闻声赶忙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百姓也赶忙跟了上去。
这是有情况啊!
一处热气腾腾的摊贩前,此刻一个身上穿着破破烂烂棉袄的灰发老者此刻正在哭哭啼啼。
面前有两个府兵打扮的人正在骂骂咧咧,手里还拿着一个咬了一半的包子。
这是一处包子摊位,显然那灰发老者是这摊贩的主人。
此刻那灰发老者正扯着府兵的衣袖,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沧桑的老脸上是布满泪水。
周围的摊贩和百姓对眼前的情景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
从他们的表情看,显然是已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这帮兵老爷又在欺负人了,这卖包子的老李头我认识,儿子被方悔他们破城时给抓走了。
家里还剩一个孙儿,这几日得了重病。
他是把家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