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按他脑袋还得踮脚,在亲家母亲家公面前多不好看。
谢鸣:“……”
他又做错了什么!
拆散他和筝筝的不是你们么!
万恶的资本主义。
“小谢是吧?”郁父终于抬了眼,顺带把一根鸡腿夹郁筝碗里,拦住了谢鸣夹菜过去的筷子,“你跟小筝谈多久了?”
被挡回的谢鸣:“前年年底认识的,追了她八个月,去年8月7日确定的关系。”
日期都记得很清楚。
郁父内心的天平这才缓了些许,哼了一声,“吃完饭跟我来书房一趟。”
同时不着痕迹地挡掉了谢鸣想要递过去的杯子。
郁筝:“……”
爸,她不想吃鸡腿,她只想要那块红烧肉和那杯青岛啤啊qaq
然而郁父并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
谢鸣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的叔叔。”
出现了,这种学生时代面对教导主任的感觉。
紧张得连表情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谢琳娜和谢先生对视一眼,恍若未闻:“我们就来吃个饭就回去了。儿砸,你跟甜心他们好好过,不打扰你们。”
谢琳娜还冲着谢鸣挤眉弄眼,暗戳戳比了个大拇指让他加油。
谢鸣嘴角一抽,应了声:“好。”
科科,谁不知道你关键时候跑路!
谢先生转头叮嘱:“别拿出你之前吊儿郎当的做派。”
这是家长,不是对待小姑娘。
谢鸣摸了摸下颌。
他一点也不吊儿郎当啊……
至少在对待郁筝的事情上,从来就没有轻易过。
双方家长又说了几句,谢琳娜和谢先生终于出门离开了小区。
不过谢琳娜与谢先生来的早,家长双方要交流的事儿应当说得七七八八。
接下来,就是他了。
一顿饭在莫名的氛围里结束。
郁父郁母送着谢琳娜与谢先生出了门,留下谢鸣和郁筝在客厅。
郁筝握了握他的手,“保重!”
这时郁父回来,径自朝着书房而去,郁母紧随其后。
谢鸣后脚跟上。
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势。
郁筝也跟着心跳加速。
看上去,她妈妈很满意,但爸爸对谢鸣好像有点难以接受。那声“我反对”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一直以来,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妈妈反对爸爸支持,爸爸总会温柔地站在她身后。
这一回,换过来了。
其实郁父的心情倒也能理解。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一朝得送到别的男人手里,成为别人家庭的一份子了。
总归心中不好受。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又不知道该看些什么。书房的门紧闭,隔音效果很好,压根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郁筝将电视关了,去自己的房间翻假甲。
何以解忧,唯有弹琴。
心里牵挂着隔壁书房发生的事,郁筝半天静不下心来,弹出的曲子感□□彩寡淡,找不到任何感觉。
她长长叹了口气,放弃了弹曲子,而是选择了练习曲。
渺远的钟声响起。
又到了一个整点。
书房前的门把手转动,郁父额头上乌云散去不少,谢鸣则是手插口袋,漫不经心地走了出来。
完全没了先前一步三回头的紧张样子。
郁母的表情则更加明显,满面都是春/光。
看着这阵势,郁筝大抵明白交谈的还不错。
至少不会像之前那么尴尬了。
郁父对郁筝招了招手,唤道:“小筝,你过来一下。”
郁筝依言,假甲都没有卸。
郁父瞄到她手指上的假甲,想起交谈之余好像听见了琴声,知晓她心中也不好过。
郁筝有个习惯,每当这种时候就喜欢练琴。总执拗地以为琴声能够陶冶心境,缓和急躁的内心。
总体效果不错,不过有的时候弹着弹着自己都烦了。
两人没有去书房。郁父似乎是把这些话也刻意让谢鸣听见。
他拉着郁筝坐下,道:“好好对待自己,不要委屈了自己,家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郁筝轻轻地“嗯”了一声。
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凝重的让她鼻头都有些酸涩。
“你是个大姑娘了,早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们做父母的……不左右你。”他温柔地笑了笑,一如郁筝十八岁那年高考放榜,得知她报了其他学校,再与她吵架让她赌气离开后,再见时的神情,“现在,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只是支持。
再不干涉。
再不绘制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