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的思绪似乎回到了那一天,她的身体变得很沉很沉,像是沉进了最深的海底。
她在海底睁开眼,只有一片透不进光的深邃和暗沉。
她想,纪左左临死的时候,是不是看见的,也是这样一番景象。
她想了很多很多,把这件事发生的前前后后反复想了好几遍,就在她要想出真正问题所在的时候,手突然被人轻轻抓住,她侧过脸去,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她看了半响,才勉强分辨出那人是纪左左,她褪去了浓妆,整个人竟十分骑牛,看着是出奇的顺眼。
纪左左说的眉宇间,带着愧疚,语调很清很浅,“黎漾,我对不住你,我不该想着把你推进海里,到最后害人害己。”
黎漾把纪左左所有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了纪南乔听,“她说,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请我把这个消息些到纸上,烧给她,所以我来了,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纪南乔听完,发自内心的说了声,“谢谢你,左左这下,该安息了。”
黎漾摇了摇头,“可惜还有一句,我当时没有听完,她说,其实她当时还有机会活下来的,后来我想了很久,就在刚刚,似乎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
“
明白纪左左这前半句话里的意思,当时纪左左被堆到海里的时候,慕轻染第一个跳了下去,大家都一心认为她想救人,其实不然。”
黎漾说到这里,纪南乔立刻就领悟到了,眉头皱的很深,深的几乎能夹死苍蝇,“慕轻染跳下去,其实不是想救人,而是拖着不会水的左左,把她活活溺死在海里?”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现在已经确定了慕轻染本来就不是好人,跟这件事更是脱不了关系,所以她不可能在第一时间救纪左左,而左左话里的意思,更是如此,本来还有救的,最终没有得救,难道不是吗?”
“再说了,纪左左掉进海里连扑腾一下都没有就淹死了,显得太奇怪了,只有早点抓到慕轻染,让她接受制裁,纪左左大约才能真的安息。”
纪南乔碾灭了烟头,脸色沉沉,怒意滔天。
“该做的我做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走了。”
这里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她该离开了。
最后看了纪左左的照片一眼,黎漾挎着链条包往外走去。
“黎漾!”
刚走了几步,纪南乔急急的喊住了她。
黎漾止住脚步,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怎么了?”
那样的回眸一笑,动人
心弦,逼的纪南乔眯了眯眼,半响没有出声,等到黎漾再次问了遍怎么了,纪南乔着了魔一样开口,“其实当……”
不过说了几个字,便及时制止住了,话锋一转,“最近纪家的事……”
“纪家的事,我管不了。”黎漾轻巧的打断了纪南乔的话,“你知道的,迟墨脾气向来不大好,我左右不了他的想法,更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我知道,我们是自作自受,我没有想过要找你帮忙,只是想再说一声,抱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走了,再见。”
微微一笑后,黎漾重新回过头,走出了墓园。
纪南乔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涌出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涩。他刚刚肯定是疯了,才会差点说出了其实当初,他喜欢过她。
甚至因为没有等来她的电话,还他衣服,他心里烦躁了好久。
真是的,他到底在想什么,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出来,她是陆迟墨的女人。
不管是在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都没有半点的机会,更别说他在这大半个月来,伤害她伤害的不轻,还差点亲手把她送进了牢里。
不管从哪方面来讲,他都没有资格说。
因为他的那点喜欢和陆
迟墨的相比,实在是少的可怜。
所以,就让那些往事深埋在心底,任谁都不要再提及。
黎漾坐上车没有先回别墅,而是回了柳柳租的房子里。
这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她半个多月没有住,可里面反而更加干净,不难看出来,是陆迟墨找人精心打扫过一番,他总是想的这么周到,细心的让人想不感动都难。
黎漾走进卧室,拿出一个盒子,取出了里面的那枚戒指,静静的看着。
戒指的钻石不是很大,但做工十分精巧独特,让人看上一眼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黎漾不知道自己看了究竟有多久,久到有瞬间她觉得,会是天荒地老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了陆迟墨的话,“嫁给我吧……黎漾……”
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低低的字音,“好!”
同一时间,她把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这枚戒指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套在无名指上不松不紧,她的唇边挂上了幸福的笑容,“我同意……嫁给你!”
只是欣赏了老半天后,她还是把戒指从无名指上取了下来,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把它挂字了项链上,藏在了衣服里,这样就不会太引人注意了。
毕竟还是有很多眼尖的人能看
出来这枚戒指是永恒之心的,就像吴梦雨那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