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应该不会如此冲动,定然会等我回去再告诉爹娘这件事。”王相倾替自己的二姐辩解道,她二姐再如何也算是个商人,会分析利弊时机,不会贸然行动。
“怎么,你是想在这里留宿一夜,陪着丁姑娘?”慕容敏眯了眯眼睛,既然想留着又何必要过问自己的意思。
“我是想与夏夏多待片刻”王相倾脱口而出,见慕容敏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忙说道:“还是先赶回繁城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怕二姐也会冲动,听敏敏的,现在就赶路!”
一行人再度上了马车,准备出发。就在王相倾欲要进马车内之时,林秀宛拉着马在离王相倾的马车不远处,对王相倾喊道:“相倾,我不打算去繁城了。”
一听林秀宛说不去繁城了,王相倾已经迈进车内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回头看了眼林秀宛,忙下了马车,“怎么了秀宛,不是说好去繁城玩的吗?怎么又不去了?”
林秀宛隐着心中的疼意,脸带着微笑,“没什么原因,临时决定不去了,想回盛都了。”这明明才出来半天,又怎么可能会想回盛都,只不过是心中难受,有了慕容敏,又有了丁一夏,似乎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了,不如早早的放弃。
王相倾微皱着眉,抿了抿嘴,那句挽留的话,哽在喉咙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回盛都吧。”
怎么也没想到王相倾竟然一句挽留自己的话都没有说,以为再如何也会挽留一句,没想到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对自己说那就回盛都吧,心中的疼意渐盛,终究是没忍住红了眼眶,林秀宛忙转过身子,背对着王相倾说道:“那就此别过了。”此生别过,以后,再不相见了。
看到林秀宛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心知定然是因为自己没有出言挽留而伤了林秀宛的心,王相倾上前,离她半尺的距离停住,温柔了语气,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秀宛,我还是希望你能去繁城的,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我知道你说的就此别过是何意,也许,这次相别,就是此生不复相见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林秀宛说不出任何话,那相处的一段时间,日日吹笛说故事,仿佛就像是一个梦,美好到像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似是从未存在过。
王相倾忍着胸口处的疼意,“秀宛,也许,以后你就算想见我,也见不到我了。”眼睛也跟着微微泛红。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秀宛终究是转过了身,梨花带雨的面庞,红着的双眼,不停落下的泪。
王相倾低下了头,一些话,始终没敢告诉慕容敏,可此刻面对将要分别的林秀宛,还有那胸口处越来越清晰的痛意,王相倾咬了咬唇,抬头,还是说了出来:“一直未告诉秀宛我的身份,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突然来到了这里,也许,也会突然离开这里,或许,下一刻,就会离开吧……”
林秀宛一脸不懂地看着王相倾,没听懂他说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什么意思,可是那句突然离开这里,还是明白了,“你会离开这里?那…那长公主呢?”
王相倾回头往马车望了一眼,心中难受,淡淡地说道:“纵然是我想留下,也无法留在这里。”心脏犹如被撕裂般疼痛,似乎灵魂想要脱离这具身体,听说,人快死的时候,都是会有预感的。
林秀宛抬手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不回盛都了,难得出来,还是要去繁城玩玩的,去你家蹭吃蹭住段时间,你不会介意的吧?”‘如果以后再无法相见,那我选择继续陪伴,纵然一辈子不能在一起,又何妨?’
“秀宛”王相倾控制住颤抖的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你还是回盛都去吧,这次还能好好告别,下一次,也许下一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去,却无法挽留我,那我今日,又何必挽留你,让你他日痛苦。’
“不管了,反正我要去繁城,到时候直接上你的王府找你。”林秀宛努力扬起笑容,明明眼中含着泪,泪中带着痛,却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洒脱一些。
“相倾”慕容敏见王相倾久久不上马车,便掀开帘子,朝王相倾喊道,看到林秀宛那明显红了的双眼,一时愣住,接下来要说的话全咽了回去。
“长公主叫你呢,赶紧上马车吧,繁城我是去定了。”林秀宛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直接拉紧缰绳,一甩鞭子,喊了声驾,便跑到了最前面。跑了百米,拉住缰绳,回头,看到王相倾还站在原地看着她,泪水一时又落下。两人就这么隔着百米远,静静对视。
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慕容敏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不知怎么的,泪水就那般落下了。王相倾终究是支撑不住,左手用力地捂着胸口,双腿无力地跪下,一手撑着地。慕容敏忙下了马车,朝王相倾跑过去,“相倾,怎么了?”
王相倾倒在慕容敏的怀里,含着泪,“敏敏,对不起,怕是,不能陪你了。”艰难地掏出怀中的玉,“给…给你,它会护…护你…一…世…安…好”
“到底怎么了?”慕容敏心急,“书兰!书兰!”
书兰一听慕容敏喊她,忙跑到了慕容敏身边,轻拾起王相倾的右手便扣上三指替她把脉,指下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