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僵持的几位大佬自然也看见了那些马车,
王老太爷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而祝阳云和房名对视一眼,皆是面色凝重,显然他们不知道那些人所为何来。
车夫的呼喝声中,马车依次停下,车门打开。
官靴,紫袍,金绶带!
一位位器宇轩昂的大人物渊渟岳峙,立于王老太爷身后,不发一言。
只是这无声的气势却如同山岳一般,压在祝阳云和房名的心头。
兵部尚书萧景!
户部尚书赵盘!
吏部尚书卢信!
工部尚书陈荣!
礼部尚书荀洮!
除了刑部尚书之外,其他五部尚书悉数到场!
或者换个说法
淮西萧家!
海陵赵家!
玉陵卢家!
东瓯陈家!
余杭荀家!
整个扬州江东大半的顶级大阀皆在此处!
而站在他们前面的两人,更是了不得。
中书令王凤!
左相上官烈!
南齐庙堂之上,一大半的文官都来了。
如此阵容,别说北军中郎将和巡防营都统,就是太子来了都不一定压得住!
“见过王老太爷。”上官烈笑呵呵地拱手。
“辛苦左相了。”王老太爷微笑还礼。
其实论辈分,王老太爷比上官烈还要高一辈。不过由于南齐世家以上官家为首,上官烈又是现任左相,因此两人平辈而交。
转过身来,上官烈看向祝阳云,淡淡地说:
“祝将军,现在我等在此,你还要阻拦吗?”
在上官烈眼中,只有执掌十万北军的祝阳云才有值得他忌惮的资格。至于那巡防营都统,甚至没有问询的必要。
“左相大人亲至,末将本不该阻拦。”祝阳云面色坚毅,“只是末将受陛下之托,把守玉陵城各门,实在不能从命。”
望着祝阳云的背影,林朔心中不禁生出一丝钦佩。
此时开口拒绝上官烈,可是把南齐大半世家都给得罪了啊。
“若是我等非要入城呢?”王家大郎策马上前,眼中寒芒闪烁。
“我看谁敢!”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上官烈眼神一凝,只见一位须发花白的六旬老者策马而来,身手矫健。
老者翻身下马,横眉怒视:“老夫在此,我看谁敢放肆!”
除了上官烈和王老太爷,其余所有人,包括各部尚书,齐齐拱手施礼。
“见过右相!”
右相公羊默,出身平民,由于能力出众,于四十岁那年被孝文帝破格提拔,调入玉陵中枢。
近二十年来,这位老者是孝文帝制衡上官烈的重要臂助。
“左相,你纠集诸位尚书来此,真的就是要让这三千豫章郡兵进玉陵城吗?”公羊默直视上官烈。
“不然右相以为呢?”上官烈无视他的怒火,淡淡笑道。
“外兵无诏入玉陵,便是打破我大齐四百年来的祖制。”公羊默言辞灼灼,“规矩不存,国将不国,左相以为呢?”
“祖制?”上官烈嗤笑一声,“若是有功将士因此而无法入城凯旋,那我大齐的士卒谁还会浴血奋战?如此祖制,不要也罢!”
“上官烈,你知道在说什么吗?”公羊默直呼其名,“你们上官家真的等不及了吗?”
上官烈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目光越过右相,看向那巍峨城门:
“右相,你还是让开吧。刀枪无眼,若是伤了你,倒是老夫的不是了。”
“想要进入此门,就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吧!”公羊默面对三千郡兵,丝毫不惧,并不高大的身躯却如同一座高山,挡在了众人面前。
“既然如此,那就恕晚辈手下无情了!”王家大郎手中长刀一挥,数十丈高的青色刀气贴着地面,劈向公羊默。
这一击丝毫不留任何余地,分明就是奔着击杀而去!
别说右相不通武艺,哪怕是元良弼、南黎辰等地煞骁将,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接得下。
面对能够开山裂石的刀气,公羊默眼中毫无惧色,平静地接受将要到来的命运。
“右相小心!”祝阳云大惊,抽身而上,同样劈出一刀。
刀罡、刀气,僵持不下。
皇城,太极殿
“啪”
孝文帝重重一掌排在案桌上:“这就是你们给朕办的好事?朕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下首暗鳞卫统领双膝跪地,不断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此次王家大郎带着三千郡兵抵达玉陵,沿途竟然没有一个郡县上报,甚至是暗鳞卫都没有得到丝毫消息。
“恕罪?若这些人是前来逼宫,朕的项上人头怕是早已落地,还恕什么罪?”孝文帝越说越怒,一脚将案桌踢翻,无数奏章散落一地。
被世家把控的郡县就不说了,连原本最为可靠的暗鳞卫都探听不出消息。
此次世家出招,让这位年老多疑的皇帝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全感。
“陛下,当务之急是料理南门的对峙。”魏公公开口劝说,“时间拖得越久,对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