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百步之外,李观主孑然而立,面色平静地看向林朔。
依然是那件粗制布衫,甚至连面容都不曾遮掩。
“快快束手就擒!”周边的巡防营纷纷认出了此人,立即团团将他围住。
“此刻你不是应该着急去追那份名册吗?”林朔疑惑不解。
于情于理,这些黄莲教不应该去找元良弼吗?上我这儿来算怎么回事?
“林参将,可否单独说两句?”李观主对于巡防营的长矛和弓弩视若未见,只是看着林朔。
“恐怕不行。”林朔笑着摇头,这种关头去和黄莲教单聊,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林参将难道不好奇我黄莲教打算在这玉陵城做什么吗?”
“我更好奇你为什么对丢失了名册一点都不着急?”林朔再次问道。
“因为就算名册上的人都被你们抓住,我圣教很快就可以再派出一批人来接替我们。”李观主平静的面容下透露出一股狂热。
“话虽如此。”林朔摇摇头,“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批人应当是你们黄莲教的精英吧?真的就随时可以替代吗?”
“别人不说,若是将你留在这里,再找一个能主持大局之人,恐怕你的圣教也要头疼很久。”
林朔的话让李观主脸色有些难看。
“我的直觉果然没错,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会是我圣教未来的一个障碍。”过了片刻,李观主缓缓说道。
“所以你今日前来的意思是”林朔的耐心渐渐耗尽,他觉得对方是在有意拖延时间。
“当然是请林参将高抬贵手。”李观主拱手一礼,“我等无意与将军为敌,还请尔敢!!”
话未说完,林朔已经手持八荒雷麟枪杀上前来,锐利的枪芒距他不足十步。
“想用缓兵之计,为你那些手下出城争取时间?”林朔沙场出身,对于这些伎俩很熟悉,“可惜我对小卒不感兴趣,我这雷麟枪下的亡魂必须要够分量才行啊!”
眼见此战无可避免,李观主也亮出了他的兵器,乃是一双奇异的天蚕丝手套。
这副手套刀枪不入,以雷麟枪的锐利,竟然只能刺出一串火星,无法穿透。
“好一件宝器!”林朔毫不吝啬地夸奖。
手上立即变招,改刺为砸。
气血灌注之下,势大力沉的雷麟枪带着残影轰然砸下。
来不及闪避的李观主只能硬着头皮用双掌接招。
天蚕手套能够挡住长枪的锋锐,却挡不住如山岳般的厚重。
“啊!”
惨叫声下,天蚕手套完好无损,可其下的双手却掌骨尽碎。
林朔乘胜追击,雷麟枪一扫,打在腰间,将李观主打得吐血横飞,倒地不起。
“拿下!”将那双天蚕手套纳入囊中,自有士卒上前将人用铁链锁住。
见李观主一言不发地被人带走,林朔心头却升起了一丝疑惑。
似乎,有些太容易了。
数日之后,三吴之地
“圣尊,玉陵城传来消息,护法大人以身殉教,左使大人被擒拿下狱,生死不明。”一名黑袍人恭敬地跪在一座巨大的莲花祭坛之下。
莲花中心,一位身穿黄衫的中年男子盘膝而坐。
“李左使行事素来沉稳,护法也武艺高强。他二人自去岁潜入玉陵城后诸事还算顺利,怎会突然如此?”中年男子的声音空幽缥缈,让人不自觉地放开戒备,产生一种亲切感。
“去岁护法曾行刺孝文帝,不曾想那六皇子随侍左右,手段高强,反将护法击伤。”黑袍人恭敬禀报,“为了恢复伤势,护法不得不四处吸食气血,引起了巡防营的主意,这才遭遇围剿。”
“愚蠢!孝文帝的几个儿子,有哪个是易于之辈?这般冒冒然出手,是要坏我大事!”中年男子勃然大怒,那缥缈的声音瞬间变得如同惊雷一般,让祭坛下的黑袍人汗如雨下,“我对他们委以重托,不是让他们如此行事的!”
“只是那巡防营何时变得如此厉害?竟能将我的左使和护法一网打尽?”
“禀圣尊,两位大人都是折在一名叫林朔的少年手上。”黑袍急忙禀报,“此人加入巡防营不过半月,便亲手击杀护法,擒获左使。”
“哦?一个少年能有如此本事?”中年男子一惊,“他的底细可曾查清?”
“左使舍身为麾下出城争取时间,如今玉陵城的网络遭受重创,尚未查清此人来历。”
“此事确实有些麻烦,玉陵城的部署关乎我教的大计,不可无人主持局面。”略一思索,中年男子便做出决断,“罢了,本座亲自走一趟玉陵,顺便会一会那个叫林朔的少年。”
“圣尊大人万金之躯,又岂能以身涉险?此事就交由奴家去办吧。”
就在此时,一道婉转妖媚的动人嗓音响起。
只见祭坛后方的黑暗之中,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莲步轻移,火红和淡金色调为主的艳丽衣衫勾勒出曼妙身姿。一对红玛瑙制成的晶莹耳环,一为赤练金蛇,一为九尾玉狐,配上女子精巧格致的面庞,更添了三分妖异和妩媚。
“你要去?”中年男子一愣,随即眉头微皱,“你可知玉陵城如今已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