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如果我的人交给你指挥,能不能顶得住?”
林朔微微一愣,瞬间明白过来白峰的意思:“白大哥放心,绝不放一个苍狼骑兵过来!”
“好!”不再犹豫,白峰对属下大声吩咐:“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要听从林朔兄弟的指挥,他的话就是我的话,明白吗?”
“是!”虽然不可思议,但士卒们还是轰然应诺。
郑重地对林朔点点头,白峰头也不回地向那位张校尉所在的区域纵马而去。
这其实是万般无奈之举,必须要有人填补校尉的空缺。白峰麾下的士卒,有些人曾经参与了漓北城的马匪之战,好歹认识林朔,不至于出现兵不知将的窘境。
深吸一口气,林朔迅速进入状态,开始大声指挥士卒走位。
在林朔精准的指挥下,原本有些混乱的战阵开始恢复运转,前盾后弓,远近配合,稳稳地将苍狼的轻骑兵挡住。
第一次指挥千人以上的战阵,而且是临危受命,林朔丝毫不敢大意,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战场之上,对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做出应对。
也正因为如此,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在白峰交出指挥权的那一刻,麾下近两千名士卒散发的战意就不再扶摇直上,而是无声无息地被识海中的将魂吸收。
林朔一边指挥战阵,一边眼观八方。
他发现原来的鱼鳞阵虽然防御力极强,但苍狼骑兵并不硬碰,反而不断用骑射箭雨压制,每一次都能让数十名赤炎士卒受伤倒地。
而己方的弓弩手由于没有战马的速度加持,在对射中完全处于下风。
“这样下去不行!”林朔迅速做出判断,苍狼轻骑兵明显就是在用小刀子割肉,让己方不断减员,最后积小胜为大胜。
“老沈,顾飞!”林朔心中有了一个冒险的计划。
“什长,尽管吩咐!”虽然林朔已是百夫长,但当初那句“我为什长,你为伍长”的话一直刻在沈毅的心里。关键时刻,他脱口而出的是那一声最初的称谓。
“稍后我要变阵,集结好所有的弓弩手,到时候就看你们的!”林朔语气低沉却有力。
“是!”没有多余的话语,却让人无比放心。
“朔哥,您发话。”顾飞策马匆匆赶来。之前林朔独战皇甫司明五十合不败,早就让顾飞三人五体投地,这声“朔哥”叫得是无比顺溜。
“你们三个一会儿跟着我冲阵,敢不敢?”林朔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什么不敢的?就等朔哥你下令了!”顾飞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狞笑。
由于不擅指挥战阵,顾飞他们一直是充当救火队员,哪里出现险情就去哪里,可是憋屈坏了。
“好!”吩咐完毕,林朔当机立断,“听我号令,雁形阵,起!”
没有任何迟疑,训练有素的士卒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命令,一阵人影交错,战阵迅速发生了变化。原本层层叠叠的鱼鳞,几息之内就变成了张开的两翼。
“林朔怎么能摆出这个战阵!”后面观战的楚松大惊失色。
雁形阵,顾名思义,如同大雁翱翔。进口处最宽,将敌人引进来之后,由两侧的弓弩手形成交叉火力,乃是能将箭矢威力发挥到最大的进攻战阵。
然而此阵的命门也很明显,就在战阵的底部,也就是那只“领头雁”。
如果敌人冲进来之后将战阵底部击穿,左右两侧被一分为二,整个战阵便会瞬间崩溃。
所以面对骑兵,步兵一方极少会采用攻强守弱的雁形阵。
“将主!”楚松只当林朔年轻气盛,就要请南门昊苍下令制止。
抬手打断,这位西线主将的脸上却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看下去,楚松,临阵决断是为将者的必修课。”
主将已开口,心中哪怕再焦急,楚松也只能闭口不言,目不转睛地看着右路的方向。
僵持的战场上,林朔的变阵自然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
“面对我苍狼军还想以攻对攻?你们赤炎军还真是狂妄啊!”正在鏖战的皇甫司明怒极而笑,这是不加掩饰地挑衅啊。
“我赤炎军可不是以防守起家,以攻对攻又如何?”祁俊英心中有些担心,但嘴上无论如何不能弱了气势。
“穆兰海,给我冲碎它!”皇甫司明心中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咆哮之声响彻战场上空。
“遵命!”一名如铁塔般魁梧的黑脸偏将听闻,明白自家上司是动了真怒,当下不敢怠慢,带着两千骑兵呼啸而来。
雁形阵的底端,林朔横枪立马,身后是顾飞三人,再往后就是持盾的步兵。
苍狼骑兵转瞬之间便踏入雁形阵,左右两侧箭如雨下,不断有骑兵中箭,惨叫着跌落马下。
“不用理会箭矢,随我冲锋!”黑脸偏将瓮声如雷,红色的气血之力在周身涌动,一马当先向林朔冲来。
他知道上司要的是谁的脑袋。
二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林朔恍若未闻,双目微合,枪尖指地。
身后的顾飞三人面色有些紧张,座下的战马也躁动不安地打着响鼻。
黑脸偏将手中的战斧高高举起:“小子,我家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