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如同一柄出鞘利刃般的男子，真的是那个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林苍吗？
“怎么，不认识我了？”林苍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也对，你现在可是天剑宗的宝贝，哪里还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
“不，不是的，我只是……”冷月想要解释，却被林苍不耐烦地打断。
“少废话！”林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远处战成一团的两人身上，“你还没说，你想帮谁？”
冷月的心猛地一沉，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回答。
帮陈牧？可他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入了魔道，若是放任不管，日后必成大患。
帮顾长歌？可陈牧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若是自己现在袖手旁观，甚至与他人联手对付他，那岂不是成了恩将仇报的小人？
“怎么，很难选择吗？”林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那就让我来帮你选吧！”
话音未落，林苍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冲向冷月。他右手成爪，直取冷月咽喉，招式狠辣，毫不留情，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
冷月大惊失色，她完全没想到林苍会突然对自己出手，仓促之下，只得本能地挥剑格挡。
“锵！”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林苍的利爪被冷月手中的长剑挡住，但强大的力道还是将冷月震退数步。
“你就这点本事吗？”林苍冷笑一声，步步紧逼，“看来这些年在天剑宗，你也没学到什么真本事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冷月又惊又怒，她不明白，为什么林苍会变成这样，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出手。
“我想干什么？”林苍突然停住脚步，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我想问问你，问问这天，问问这地，问问这世间所有人，为什么？！为什么好人总是没有好报，为什么坏人却可以逍遥法外？！”
他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嘶吼，在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散。
冷月愣住了，她从没见过林苍如此失态的模样，更不明白他这番话，究竟是何用意。
“你……”
“你闭嘴！”林苍突然转身，猛地掐住冷月的脖子，将她抵在一棵大树上，双目赤红，状若疯癫，“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他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冷月感觉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逐渐模糊…
“林苍，你疯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一道惊雷，在林苍耳边炸响。
冷月艰难地呼吸着，眼前林苍狰狞的面孔逐渐模糊。窒息的痛苦让她几乎无法思考，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难道这就是背叛陈牧的下场吗？可笑的是，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做……
“林苍，你疯了吗？！”这声音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将林苍从癫狂中惊醒。他猛地回头，却见陈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不远处，正冷冷地看着他。
此时陈牧周身魔气翻涌，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神，一双血红色的眼眸中杀意凛然，令人不寒而栗。
“陈牧？你……”林苍松开掐住冷月脖子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牧，“你竟然还活着？”
陈牧没有理会林苍，他快步走到冷月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月儿，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冷月虚弱地摇摇头，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腔中却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那是委屈、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感动。
“没事就好。”陈牧轻轻拍打着冷月的后背，眼中的温柔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和杀意。他缓缓抬头，看向林苍，一字一句地说道，“林苍，你竟敢伤害她，我要你死！”
林苍被陈牧冰冷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寒，但他很快便冷静下来，冷笑一声道：“陈牧，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废物，一个丧家之犬罢了！你现在竟然还敢回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机会？”陈牧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从来不需要机会，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争取的！”
话音未落，陈牧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瞬间出现在林苍面前。他右手成爪，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取林苍的咽喉。
“你……”林苍大惊失色，完全没想到陈牧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仓促之下，只得本能地挥掌抵挡。
“砰！”
一声闷响，林苍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震得他气血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噗！”林苍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剧痛难忍，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林苍！”远处，观战的顾长歌见状，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再与天剑宗的长老们纠缠，身形一闪，便来到林苍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咳咳咳……”林苍剧烈地咳嗽着，嘴角鲜血直流，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