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艰苦训练带来的回报无疑是极为丰厚的,尽管没有进行多长时间的瞄准,算得上是仓促出手。
但他们的手够稳,姿势够标准,感觉也不错,这一轮射箭却是保持了极高的命中率。
十支利箭,只是落空了三支而已!
孟府一行人根本没有提防,他们甚至完全没有留意这个前方不远处的小土丘。
而当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们方才本能的抬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眼中茫然无措。
此时,他们的身体甚至还保持着向前奔跑的状态。
唯一做出反应来的,就是孟龟。
这个人不愧是出身习武世家,一身功夫确实是不错。
几乎是声音传来的同时他便止住了前冲的势头,就地一滚,往旁边滚开了一两米。
他其实还没缓过神来,这动作完全是身体的本能。
这也让他躲过了一劫。
就在他滚到一边去的那一瞬间,嗤的一声轻响,他方才所站立的位置,一根长而粗大的利箭狠狠的钉了进去。
这利箭上附带的力道极大,竟是射进地面足有两寸多深,羽箭的尾部还在不断的轻微颤抖着。
这一幕看的孟龟心中发凉,瞬间后背布满冷汗,他不禁便想,若是这一箭射到自己身上,只怕自己不死也要重伤了。
他倒是躲开了,但别人就没他这么幸运。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本来走在他旁边的那家丁便是被射中,这一箭奇准无比,射中了他的心脏,彻底葬送了他的生机。
他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眼神涣散,身体轻微的抽搐。
还有一名家丁,则是被射中了小腹,一时未死,躺在地上大声惨叫。
其它的家丁倒是没被射到,但他们都被吓坏了,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而与此同时,第七班负责射向马车的那五箭则是无一落空。
当然,大部分都落在马车上。
锋锐的箭簇狠狠的钉进了木质的车厢板上,咄咄作响。
而一匹拉车的马则是被射中了两箭,一箭射中了马腹,一箭射中了马腿。
若只是被射中马腹倒还是可以忍受,但被射中马腿,就实在是撑不住了。
那马一声凄惨的嘶鸣,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一箭是薛盛射的。
眼见得自己射中,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神色间颇为自得。
毕竟能射中正在奔驰的马的马腿,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拉车的马双腿已经被巨大的前冲力给弄得折断。
但饶是如此,那前冲的巨大势头也是止不住,它把地面给犁出来一道又长又宽的痕迹。
身上的皮毛被粗糙的地面给搓的鲜血淋漓,在地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红。
后面那一辆马车和一辆牛车,拉车的牲口很快也都被第二轮箭雨给射中,纷纷栽倒在地,车厢也倾覆了。
而第一辆马车的车厢,则是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几乎被摔散架了。
孟涛和孟陈广父子正在在车厢中,却没想到异变陡生,先是利箭破空声传来,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利箭便钉进了车板上,有一支甚至射透了车厢壁,露出了锋锐的箭簇。
孟陈广发出惊恐的大叫,孟涛则是面色陡然变得惨白。
还没等他们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车厢便是重重的砸在地上,而后被拖着往前颠簸的前进。
两人被巨大的力道甩离了座位,重重的砸在车厢壁上。
而后又是落下,给摔得鼻青脸肿,七荤八素,脑袋里头一阵发懵,耳朵嗡嗡的。
一时间晕头转向,缓不过神来。
孟陈广身虚体弱,给摔了这么一下,震荡了内脏,更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孟陈广这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车厢摔在了地上,倒是不动了。
他却是趴在车厢板上一时间起不来,连叫声都不大,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哼。
孟涛幸运一些,虽然摔得头昏脑袋,胳膊也被划开了一个口子,但好歹没有伤到要害。
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看到孟陈广的样子,顿时心中惊慌无比。
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他也顾不得包扎了。
只是拿手捂着,弯着腰踉踉跄跄的走到自家宝贝儿子身边,焦急的问道:
“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摔到哪儿了?”
“爹,爹,腰,疼!疼!”
孟陈广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身上传来的剧痛让他额头上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他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但似乎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他一阵呲牙咧嘴,哭声一时间倒是小了。
他现在的表情很诡异,想哭又不敢,想大声惨叫都没有力气,眼泪鼻涕汗液混在一起,弄得脸上一塌糊涂。
孟涛刚开始还以为他只是被摔得太疼,给震到了,但当他仔细一看,顿时浑身冰凉!
一根折断的马车上的木板,此时竟是深深的刺进了孟陈广的左边腰部。
看那样子,刺得极深。
有鲜血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