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萧脸色冷漠。
他早就知道如此。
自己手下这些流民出身的新兵,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他们终究是良善百姓!
但是,北辰萧不需要这样的手下,也不想要这样的手下!
他想要的,是平素和善如同常人,命令一下杀人不眨眼的战争机器。
而且,你们最近不是嚷嚷着要去剿匪吗?
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现在是不是那块料。
“窝囊废!”
这一刻,也有少部分人在心里暗自咒骂。
还好他们也知道军纪森然,若不然那些性急的早就是已经破口大骂了。
而那死囚已经是翻身而起,他四处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他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但却是知道他们要自己的命。
就这一条便已经足够了!
“你要老子的命,老子便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这死囚捡起地上的骑兵长枪,他也不怎么会用。
只是用两只手紧紧的攥着,然后狠狠朝着那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新兵的后心扎去。
这一下若是刺结实了,就算是内脏无恙,光是失血就足够他喝一壶,必死无疑!
他眼神狰狞凶恶,脸上已经完全扭曲,那杀气倒是比已经训练了不短时间的新兵们要浓郁的多。
卫浚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
这时候他策马上前,手里腰刀连出鞘都没有便把那死囚的一刺给挡开。
然后翻身下马,刀连着刀鞘狠狠的砸在了这死囚的右手手臂上。
随着一声喀喇喇的骨折声响,那死囚一声惨嚎,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打滚儿。
卫浚把他拖回了木架子旁边,重新绑好。
那死囚有一声没一声在惨叫着,那名新兵则是目光呆滞的被卫浚拎了回来。
他已经止了痛苦,但还是一抽一抽的。
北辰萧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忽然狠狠的一脚,便是踢在了他的胸口上。
这新兵闷哼一声,给踹的打了个滚儿,也不吭气儿,爬回来跪在北辰萧面前。
“你们不是要剿匪吗?人都不敢杀,拿什么剿匪?”
北辰萧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和不屑,大声冷笑着。
然后他转身扫试着四个方阵,整整六百多名新兵。
“你们不觉得丢人么?简直就是我王府的耻辱!”
北辰萧大声冷笑道:“一个训练了这么久,拿着长枪骑着马的新兵,却杀不了这么一个手无寸铁之人?”
“为何你不敢杀他,却敢回来面对本王的怒火?”
北辰萧又眼神冰冷的逼视着那新兵,吼道:“你是觉得本王不敢杀你吗?”
这名新兵眼神愣愣的对着北辰萧,忽然哇的一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磕头如捣蒜一般:“小的该死,该死啊……”
“你确实该死,但是你的命,是我的!”
北辰萧转身上马,大声道:
“捆起来,抽二十鞭子,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抽!抽完了若是还不死,就扣两个月的饷银!”
江常大声应是,找了两个人一起把这名新兵给绑了,把他吊在一边开始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
那新兵挨打的时候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身体疼的一哆嗦一哆嗦的。
北辰萧回头朝着众人淡淡道:“你们让本王很失望,就这样的水平还叫嚣着要去剿匪?”
“你们哪一点能跟那些嗜杀成性的土匪相比?”
“你们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打得过土匪?”
北辰萧停了片刻,然后又冷冷道:“再有像他这样的,抽二十鞭子,开革出亲兵队伍,王府不要这等废物!”
“下一个,你!”
他指的却是尤小勾。
“是,王爷!”
尤小勾没有丝毫的犹豫,跨上战马,手中持着长枪做好了准备。
他的果决让北辰萧很满意,卫浚又一次放开了那死囚,还是之前那个。
这厮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必死,区别就是现在死还是等等死而已,而且死的越晚,被戏耍的次数就越多!
他干脆便在那儿指着北辰萧破口大骂。
“给老子闭嘴!”
尤小勾一声愤怒的低吼,策马而出。
他显然就要比前面那个新兵镇定的多,只是缓缓的策马,先快步走,而后小步慢跑。
最后才把速度加到了最高,给了战马充分的热身时间,避免伤了战马。
“我无论做什么,我都要做到最好,得王爷看重,才能出人头地!”
“这样才能为我的父兄报仇!”
尤小勾心中满腔怒火。
他的父母和一个哥哥,在前几天被土匪杀了。
这是他见到小弟才知道的。
他心中已经埋下了复仇的火焰。
眼前这个十恶不赦的贼人,自然也被他当成了仇人。
他想出人头地,更想报仇!
尤小勾的胸膛中疯狂的炸响怒吼着。
他缓缓减速,长枪指着那正在破口大骂的死囚,距离越来越近。
他已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