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如若不然,无法解释他全程都波澜不清,淡定如初的神情。
“是了,难怪在我对潘西下咒的时候你毫不意外。”
“得知被人欺负的小妹妹终于不再需要别人的荫庇,可以自己给他们教训,光是看着就觉得罪有应得是个不错的下场。”艾登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说。
“同父异母,”她纠正道,“我们流着不同的血,没人可以同时达成所愿。”
艾登扯开一抹冷笑。
“也没有那么截然不同,在某些方面上。另外,我跟你强调过,别在我面前提那些神神叨叨的占卜,疯婆子。”
他撂下这样一句话,转身上楼。德拉科似乎有些焦急,喊着他的名字,起身立刻追了上去。
潼恩注视着艾登略显瘦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感觉心中有些空洞,突然之间就显露了出来。就像自己的锐利爪牙,尽管总有厚重绵软的毛皮和血肉包覆,可它们始终就在那里,总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来临之际暗自沸腾、骚动。
在那些漆黑一片的空洞中滋生的寂寥与悲哀像是日落后的潮汐,令她喘不过气。潼恩垂下眼帘,凝视着自己的双手,眼眶中的温热就这么垂直坠落,渐趋汹涌。
“如果换做是你,你一定也会做同样的决定,对吧?她知道了,她开心了,然后她更加苦闷和忧愁,那不值得。”
德拉科侧耳细听,楼下传来的低声啜泣使他心揪扯般的难受,当初作决定时的笃定,在听过了潼恩的话之后明显有了动摇。
似乎为了求证,他这样问道,还不忘自言自语:“我在做正确的事,为了潼恩好,她没必要经受这些事实的伤害打击。”
“我不会,”在他愕然的目光中,艾登幽幽地说,“她有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