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浩达带着他的兵马落荒而逃,躲了整整一夜,回到营地的时候发现粮草都被搬空了,剩下的都是别人瞧不上的。
此时大发雷霆已经没有用了,呼延浩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在先前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带着他想要的东西。
呼延浩达接过一封信函,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如锋利的刃。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呼延浩达面色红润,满眼期待,可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时,他无力的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信上只有寥寥两句:败局已定,好自为之。
怎么可能!
连神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吗?明明神人之前都算准了飞凤会做什么,难道他算不出来了?
呼延浩达哪能知道,他口中的神人不是算不出来了,而是原本靠的就不是算,当霍云卿想到有赫连图在背后帮衬匈奴,她就不再走前世的路,赫连图自然不知她的作战计划。
所谓神机妙算,不过昙花一现罢了。
呼延浩达枯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突然他拍案而起,咬牙切齿的撕碎了手中的信,怒声骂道:“什么神人,什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都是狗屁,来人啊!”
守在营帐外的两名副将听到呼延浩达的传唤,先后走了进来。
“将军,有何吩咐?”
呼延浩达满脸横肉,此时发狠的模样看着着实吓人,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似常人。
“我军还有多少人?”
两名副将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回话:“禀将军,几番交战下来,我军损失将士三万余人,除去受了重伤不能上战场的,还剩下十一万人左右。”
呼延浩达略作沉思,而后狠声下令:“传令下去,休整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跟随本将杀向敌营,不死不休!”
两名副将面露震惊,连忙劝阻。
“将军,万万不可啊,昨夜将士们都没休息好,不能冲动行事啊!”
“还请将军三思而后行,我军没了粮草,正是军心溃散的时候,此时与庆军开战,无异于送死……”
“你在质疑本将?”那名副将话没说完就被呼延浩达打断了,他眼神阴冷的扫了过去,吓得那名副将不敢再言。
另一名副将见状也闭上了嘴。
呼延浩达冷哼一声,下了死命令:“都给本将听好了,我军粮草被劫,耗下去更没有赢的可能,还不如拼死一战,我军十一万人马,还对付不了庆军?”
他想着庆军定然也有损耗,没有三万也有两万,那么他们只剩下八万,何愁对付不了他们?
呼延浩达欠缺的是,一直以来他们都处于劣势,就算庆军有损耗,也比他们少得多。
——
霍云卿从未轻视过匈奴,毕竟他们人数上占优势,不过她也知道昨夜匈奴指定休息不好,这意味着他们今日必定需要调整状态。
一大早,她就把张先启等人都叫到了主营帐。
张先启已经完全没想法了,他觉得有霍云卿在,他只管听命行事就行,没必要动脑子。
他们从京都来到西北至今,在霍云卿的带领下还未曾输过,这足以证明霍云卿的实力。
齐扬更是直接询问:“说吧,接下来你想怎么打?”
刘子晋和唐少嘉也用同样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霍云卿不着急,淡笑着看向霍鹤川。
霍鹤川的铜制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到他嘴角带着笑意,眼神清亮。
他缓缓开口:“匈奴已经是穷途末路,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一投降认输,其二拼死一战。”
张先启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他的想法。
霍鹤川继续说道:“根据我的调查,呼延浩达此人在匈奴地位颇高,且他极其看重脸面,投降认输与杀他无异,所以我大胆猜测,他会选择与我们拼死一战,眼下他们没有粮草,撑不过几日,与其耗费精力死等,还不如立马开打。”
唐少嘉顺势接茬:“你的意思是他们很快就会打过来?”
“没错,他们已经见识过主动开战的好处,想来会如法炮制。”
齐扬讽刺嗤笑:“如法炮制?学我们?他们也配!”
霍云卿嘴角笑意更甚,显然是对霍鹤川非常满意。
“没错,以呼延浩达的作风,他不会选择认输,再结合他们的实际情况,定会走极端,选择与我们殊死一搏,所以我们要做好应对之策。”
齐扬疑惑:“我们不打过去吗?”
霍云卿没有回答他,而是再度看向霍鹤川,意思是由他来回答齐扬。
霍鹤川心领神会,朝齐扬说:“我们若是这个时候打过去,未免以后落人口舌,说我们大庆欺人太甚,不如等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个瓮中捉鳖。”
齐扬追问:“怎么个捉法?”
“匈奴军心溃散,就算打上门来也是送死,我们暗中做好布防,让他们以为我们毫无准备,然后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彻底击溃他们的最后防线,如此一来,匈奴毫无胜算。”
齐扬看向霍云卿,直言问她:“你觉得可行吗?”
他完全信任霍云卿,如果她觉得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