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霍云卿,满朝武将无一人敢战匈奴,这是不争的事实,可霍云卿毕竟是女子,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女子统领全军的先例,更何况还是十万大军!
反对的声音不在少数,不过都被霍云卿以一句要么你来给怼回去了。
不多时,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都缩着脖子不敢与之较高下。
直至大殿上响起萧北乾清冷寡淡的声音。
“霍姑娘虽然出身将门,但上阵杀敌并非儿戏,父皇,儿臣愿前往西北迎战匈奴。”
霍云卿暗道不妙,她怎么就忘了萧北乾这个意外呢?
前世她迎战匈奴的时候,萧北乾早就自请镇守边疆了,朝堂上没有他,自然无人能够拦她,可这一世不一样,萧北乾还在京都,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上阵杀敌!
霍云卿下意识的看向永兴帝,如今能阻拦萧北乾的人,只有永兴帝。
永兴帝爱子如命,自该舍不得辰王迎战匈奴。
“好!”永兴帝突然朗声大笑起来,一副振奋不已的反应。
霍云卿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永兴帝想借此机会,让萧北乾一去不回?
她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正欲上前与萧北乾一较高下,却听永兴帝还有下文。
“皇儿能站出来朕心甚慰,你们这帮上过战场杀过敌的武将,还不如养尊处优的皇子,大庆有辰王这般的皇子,何愁千秋万代!”
霍云卿皱了皱眉,永兴帝这番话分明是有意传位给辰王的意思,可他绝不可能如此做,难道他是在给萧北乾树敌?
如妃获罪,萧璟丞的地位岌岌可危,永兴帝偏偏在这个时候给所有人一个有意传位辰王的假象,他是要让端王和睿王有危机感,更是把萧北乾推至了风口浪尖。
这就是帝王,这就是所谓的父爱。
霍云卿心疼不已,忍不住看向萧北乾。
萧北乾面不改色,似乎永兴帝的任何作为都无法影响他的情绪,他不在乎这一点大概是唯一能让她放心的借口,可是这不在乎的背后,该是失望了多少次,他心中父爱的那一部分,该是如何的千疮百孔。
霍云卿情绪外泄,突然有一道身影挡在了她面前,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尽数收敛。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背影,令她意外的是,这个人竟然是她的父亲。
“陛下容禀,小女年幼无知,方才都是胡言乱语,还请陛下看在臣好不容易寻回女儿,未能严加管教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
永兴帝朗声笑道:“霍爱卿言重了,云卿心系大庆,何罪之有啊?”
“陛下,臣女一介女流之辈,实在是……”
“霍爱卿此言差矣。”永兴帝打断了霍万鸿的话,朗声道:“女子怎么了?朕倒是觉得云卿不比那些男子差,匈奴来犯,满朝武将无一人敢应战,可是她敢,只这一点,朕就佩服她。”
霍万鸿一脸惶恐:“陛下谬赞了。”
“朕说得都是事实,不过眼下辰王和云卿都想迎战匈奴,朕倒是有些拿不准主意了,诸位爱卿以为,谁更为合适?”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听了这话,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妄下言论。
监察司总督御史宋危适时开口:“陛下,臣以为霍御史出身将门,辰王殿下又贵为皇嗣,他们二人皆有统领全军的能力,不如就让他们自荐一番,好让诸位同僚再行分辨。”
宋危话音落下,群臣纷纷附议。
永兴帝沉思片刻,笑着应允,“那就让他们自己说说,谁更为合适。”
霍云卿率先说道:“陛下,臣女从小在边疆的军营里长大,见惯了战场,也跟随边疆的将士们上过战场,陛下与诸位大人应该有所耳闻,臣女在边疆的时候虽没有一官半职,但也是在战场上立过大功的人。”
永兴帝与朝臣听完纷纷点头,这的确是事实。
萧北乾不甘落后,淡声道:“霍姑娘有勇有谋,确实是女中豪杰,但霍姑娘到底是女子,领兵出征有诸多不便,其中种种,不必本王明说。”
永兴帝与朝臣听完又纷纷点头,辰王殿下说得也没错。
身为女子,要与十万男子同吃同住,就算她打了胜仗回来,谁还敢娶她?
霍云卿扫视一圈,高声质问:“难道陛下与诸位大人都觉得只因臣女是女子,所以不能上战场?臣女敢问,匈奴来犯,远在西北的百姓正陷于水火之中,眼下是臣女的名节重要,还是数万百姓的安危重要,诸位可有想过,倘若西北被破,大庆哪来后悔的机会!”
永兴帝目光沉沉,陷入沉思。
霍云卿继续说道:“臣女迎战匈奴,是去打仗的,不是去儿女情长的,且臣女领兵,乃是统帅,军中将士谁敢对臣女不敬?臣女的清白何愁保不住?再论,臣女的身手诸位也该听说过,臣女敢言,敢有贼心之辈,先得掂量一下有没有与臣女一较高下的本事!”
霍云卿满目自信,叫人不得不佩服她欲迎战匈奴的决心。
“本王不答应!”萧北乾索性不装了,用他一贯的无法无天直言:“父皇,让儿臣迎战匈奴!”
永兴帝皱了皱眉,好言安抚:“皇儿,莫要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