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晨起的时候萧北乾已经不在身边,看着身旁的位置明显被躺过的痕迹,霍云卿掖着被角羞红了脸。
回想昨夜,萧北乾遮住了她的眼睛,那一番暧昧的情话让她感到无措,她已经忘记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临睡前,他将她拥入怀中,她在他怀里安然睡下。
他不知道萧北乾是怎么时候走的,但她知道他为什么要走。
今日是她回京的日子,她理应是与楚峰一块回来,或者只身一人回来,她的身边可以出现别人,唯独不能出现萧北乾。
所以萧北乾应该先回去,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如今在旁人眼里,霍家嫡女和辰王殿下早已闹崩,二人郎有情妾无意,往后相见能有个点头之交就算体面了。
倘若他们二人一同出现,那么做给旁人看的那场翻脸的戏码就白演了。
楚峰到的时候霍云卿正在用早膳,她邀他共享,楚峰也没跟她客气,二人吃完便离开了福安城,马车晃晃悠悠的往京都的方向行驶。
马车上,楚峰忍不住好奇,“霍姑娘,我有一事不明。”
霍云卿心中了然,笑道:“右御史是想问我,为什么能料准临山城会出事,并且提前赶往布局?”
楚峰颔首:“还请霍姑娘不吝解惑。”
霍云卿思忖片刻,说道:“有人书信于我,说是端王前往临山城解决瘟疫一事恐有变故,对方并未提点我前往,是我自己架不住好奇便去了。”
这番说辞是萧北乾替她想好的,既然她打算用,索性贯彻到底。
楚峰虽然萧北乾的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她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前往临山城一事本就诡异,未免遭人猜忌,还是有所保留的好。
想到这里,霍云卿突然意识到,萧北乾是知道她去临山城无人提点的,也就是说他很清楚是她自己要去,也是她自己料准了临山城会出事,他难道不会疑惑缘由吗?
萧北乾是聪明人,定能想到其中问题,他只是没有问她,因为他和她一样,无条件信任彼此。
在萧北乾看来,无论霍云卿究竟为什么要去临山城,又是如何得知萧璟丞一定会闯下弥天大祸的,反正她做的一切都是于他有利的,那他何必非要过问呢?
有些事情萧北乾没有告诉霍云卿,她非常理解,轮到霍云卿有所隐瞒的时候,萧北乾也愿意理解她。
想到萧北乾,霍云卿露出甜美的笑容。
楚峰听了霍云卿的解释,他眉头紧皱,怎么也想不明白。
“到底是谁?”
他能看到的比别人多一个角度,至少他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和辰王殿下无关,要不然所谓的信函送不到霍云卿那儿,更有可能出现在他们监察司,准确来说会出现在督公的湖心小筑。
不是辰王殿下所为,那会是谁?睿王殿下?
如果是睿王殿下,按照睿王对霍姑娘的心思,定会想方设法和霍姑娘同行,哪里轮得到辰王殿下。
倘若不是辰王殿下,也不是睿王殿下,那还有谁会针对端王殿下?
楚峰实在想不到霍云卿所谓的那封信函,究竟是谁人送到她手中的。
“霍姑娘……”
“你别问。”霍云卿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并给出答案:“我也不知道信是谁送来的,反正我收到了,要不然我为何要去临山城。”
此话有理,他没必要怀疑信函的真假。
“霍姑娘,那封信函您可有带在身上?”
“没有。”
“那是放在霍家?”
“不是。”
“那……”
“烧了。”
“烧了!”楚峰激动到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要不是这会儿在马车里,没准他能跳起来。
这么重要的证物,怎么能烧了呢?
“那我留着干嘛?”
楚峰略感疑惑的看着霍云卿,以她智慧,不该烧毁证物的,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霍姑娘,此事陛下定会过问,你作为重要证人,可有想过陛下召见之时该如何应对?”
“想过。”霍云卿淡然回话:“我打算实话实说。”
“那霍姑娘该如何解释信函被烧毁的事实?”
“为何要解释?”
“霍姑娘就不怕陛下生疑?”
霍云卿不甚在意的反问:“难道我拿出证据来,陛下就不会生疑了?”
楚峰被问住了,她说得也对,陛下生性多疑,哪怕她拿出证据来,该怀疑她,她还是躲不过。
“霍姑娘,我会告知陛下是你邀请我与你同行,至于缘由我并不清楚,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年初在福安城打探北域细作一案时,你救过我。”
“好,我知道了。”
“关于信函一事,我会告知陛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右御史可以是在端王殿下要火烧临山城百姓的时候知道有信函一事的,当时端王的所作所为你看在眼里,事后问了我才知晓。”
楚峰颔首:“就按你说的。”
他们这是在串供,回到京都指不定会发生何种变故,提前商议好没什么坏处。
马车进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