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帝亲自把萧北乾扶了进来,萧璟丞等人早就习惯了,他们的父皇偏心皇嫡子,那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没什么稀奇。
“快!赐座!”永兴帝命汪公公搬来了太师椅,汪公公心细,还放了软垫,免得身上有伤的辰王殿下坐得不舒服。
“多谢父皇。”萧北乾在永兴帝的搀扶下入座,而后朝汪公公微微颔首:“有劳汪公公。”
“殿下折煞老奴了。”汪公公眉眼带着笑,说完又退了出去。
永兴帝一门心思全在萧北乾身上,忧心忡忡的问:“皇儿怎进宫了?你伤势严重,万一有个好歹叫朕如何是好?”
“父皇不必担忧,儿臣已无大碍。”
“胡闹,那一刀伤了你的心脉,若不是你福大命大,怕是性命不保,怎能不当回事?”
萧北乾虚弱的点头回应:“父皇教训的是,让父皇担心了,是儿臣不孝。”
“罢了罢了,皇儿今日入宫,可是听说了什么?”
齐王私藏龙袍一案,永兴帝并未声张,只召了他们几个进宫,按理说萧北乾不可能知道,最起码不应该来得这么快。
“回父皇的话,是霍姑娘告知儿臣的。”
永兴帝听了这话,立即看向了霍万鸿,霍万鸿也是浑身一激灵,心道他也没跟自家女儿说啊,她消息怎这般灵通?
“霍爱卿,你可有话说?”
永兴帝简直难以置信,寻思着霍万鸿不至于这么蠢,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敢对他女儿说?
“陛下。”霍万鸿还没说话,孟鸣舟就率先开口了,“陛下,是臣自作主张,让霍姑娘将此事告知辰王的。”
永兴帝都快被他们绕糊涂了,霍云卿不是霍家女吗?怎么孟鸣舟还使唤起她来了?
“陛下,臣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霍姑娘来臣府上给莹安送吃食,事关重大,臣忧心过多,这才拜托了霍姑娘。”
萧北乾顺势说道:“想来舅父是担心父皇的龙体,才想着让儿臣进宫看着父皇。”
普天之下,也只有萧北乾敢当着永兴帝的面说看着他这样的字眼,永兴帝听完非但没计较,还心情舒畅的笑了起来。
“有皇儿在,朕有再大的气也消了。”
萧北乾看了萧时安一眼,淡淡说道:“父皇,儿臣听闻九弟在皇兄府上搜查到了龙袍?”
永兴帝沉声点头:“确有此事。”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蹊跷,就算皇兄私藏龙袍,近几日也该转移到别处才对,皇兄并非愚蠢之辈,怎会坐以待毙?”
萧秉权没想到萧北乾会为他说话,他这位七弟向来目中无人,冷血无情。
萧北乾说话可比萧时安有用多了,永兴帝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皇儿也这么想?看来此事确实蹊跷。”
永兴帝的话让萧北乾神色微滞。
也?
不等永兴帝为他解惑,萧时安便再次为萧秉权求情,“父皇,儿臣认为其中大有问题,还请父皇明察,还皇兄一个清白!”
萧北乾抬眸看向萧时安,神色晦暗不明。
所以是萧时安在为萧秉权洗刷冤屈?他一边陷害萧秉权,一边为他求情,这一步走得高明!
进宫的路上,萧北乾一直在想,萧时安如此行事,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他难道没有发现这一系列的事情漏洞百出吗?
他虽然躺在辰王府,但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了如指掌。
萧时安刚接手他的案子,就查到了萧秉权头上,如今还在齐王府的书房里找到了龙袍,永兴帝或许一时愤怒,会降罪于萧秉权,但他总有冷静下来的时候。
他方才所言,萧秉权若是真的私藏了龙袍,断不会等着监察司的人发现他的罪证,这一点永兴帝迟早也会想明白。
他想明白的那一天,就是萧时安野心暴露的那一天。
届时永兴帝不会放过他。
萧时安果然聪明,从一开始他所图便不是陷害萧秉权,而是得到萧秉权的信任,甚至是永兴帝的信任。
闹了这么一出,如今的萧时安在萧秉权眼里,是会为了保护他宁愿背负包庇之罪的弟弟,而在永兴帝眼里,萧时安心性单纯,只是个还没长大且没心眼的孩子。
一举多得,这才是真正的萧时安!
萧北乾并没有要拆穿他的意思,萧秉权若是信以为真,往后着了他的道,那也是他命该如此。
身在帝王家,哪来的兄弟之情?他方才为萧秉权说话,也不是在帮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萧时安奸计得逞罢了。
“父皇,此事关系重大,在真相大白之前,恐怕还要委屈皇兄。”
永兴帝沉声点头,看向萧秉权说道:“身为皇子,连自己的府邸都掌控不了,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就在天牢里反省吧。”
萧秉权重重松了一口气,朝永兴帝磕头谢恩:“多谢父皇开恩!”
永兴帝没搭理他,转而看向萧时安:“此案还是交给你来调查,监察司全力配合。”
萧时安欣喜的应下:“是!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托!”
宋危恭声回应:“臣遵旨。”
永兴帝满意的看向萧时安,显然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萧璟丞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