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奔不屑的道：“公主，你这不是难为咱们殿下吗。殿下不通印刷之事，如何得知？”
娜仁托雅微笑，这个掌柜还真不给李呈面子啊。
看到娜仁托雅因为自己的话笑了，吴奔顿时一阵激动，更是骄傲的道：“活字印刷难用，主要原因是……”
“易变形，难排版，不沾墨，对吗？”李呈淡然道。
吴奔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位名声不佳的皇子居然真的知道。
娜仁托雅也有些意外，深深的看了李呈一眼。
“呵，既是知晓，又何必问？”吴奔冷笑一声，道：“活字难用，成本也较高，虽说能提高效率，但是却极为麻烦，总体算下来，可并不如雕板。”
“可本皇子要的就是效率。”李呈道。
“殿下怕是不知，说是效率高，但质量却是奇差。沾墨的材料不耐用，耐用的材料不沾墨，如此折腾，怕是效率也高不到哪去。”
吴奔有些不耐烦了，这皇子真倔啊，道：“若一心追求效率，那印出来的书册都看不见字，又有何用？你都说了，不沾墨。”
娜仁托雅点头，若空有效率而无质量，确实无用。
“换成沾墨的材料，光损耗换字的重复工序就得耗费难以计数的成本，殿下确定要那么做？”吴奔倒是无所谓，只要你出钱，咱们硬着头皮干也没什么说的。
“想让耐用的材料沾墨很容易解决啊。”李呈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
吴奔都乐了，信口开河也要有个限度，他可是办过印刷工坊的，怎么不知道如何解决这沾墨的问题？
“殿下在开玩笑吗，若真有这么好解决，各地工坊又岂会不用活字？根本没有合适的材料。”吴奔真是服了，这皇子果然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娜仁托雅也笑了，不懂装懂真可怕，这脸是丢定了。
不过正当她这么想着呢，却听李呈道：“你们只是脑子转不过弯来，耐用材料不沾墨，为何要在材料上死磕呢？”
“什么意思？”吴奔一愣。
“换成油墨不就好了，多简单的事。”
“油墨……油墨？”
吴奔大惊失色，他当然知道油墨是什么，一般都是画师为了让画作质感更佳，且作画时更为连贯，便采用墨里加桐油作画。
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油墨也可以用在印刷上啊。
“油墨，对啊，可以用油墨！为什么，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想到呢？”
吴奔快怀疑人生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他居然从来没有去想过，也没有去尝试过，简直不可思议。
事实上印刷用油墨这个问题，在李呈原来的世界里，可是经历过几个朝代才想通，哪有那么容易转过弯来。
很多事情皆是如此，知道答案后非常简单，但不知道答案时，一般人根本想不到，也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
活字印刷不好用，所以大家都不用，既然都不用，自然也就没多少人去想，可谓是个死循环。
李呈一言，直接通畅了。
“殿下真乃大才！”
吴奔其实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如果不是李呈提醒，他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想到，是以态度立马大变，此时的赞叹是发自内心的。
娜仁托雅惊呆了，这个家伙，脑子居然如此好用？
曾经京城说此人不学无术，甚至有些痴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采用活字吧，工匠材料你自行解决，记账即可。”李呈交待道。
“是！”
吴奔此时的态度与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性子果然耿直得很。
李呈随后便退出了院子，顺便拿上了娜仁托雅送的食盒。
“殿下还真是教人刮目相看，你是何以了解活字印刷的？”
娜仁托雅跟了出来，她十分好奇，这家伙她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了。
“本皇子学术冠绝古今，又有何事是我不了解的？”李呈当着娜仁托雅懒得谦虚。
草原人崇尚强者，不屑弱者，对人的观感都是直来直去的。虽然娜仁托雅在宁国待了不短的时日，受了不少宁国文化的影响，但本质上仍然是个草原人。
“你还真是自大。”娜仁托雅直翻白眼。
“这叫自信。”李呈笑了笑，道：“若不自信，我岂敢办学院？”
说到这事，娜仁托雅也十分好奇，李呈究竟是怎么想的。在凉州开学院，必然骂声无数，届时肯定会有无数学子跑来凉州当着面叫骂，岂不是会身败名裂？
难不成，李呈还有能耐对抗文坛？
“想知道吗？”
娜仁托雅点头。
“陪本皇子吃个饭，就告诉你。”
“本公主可不是天上人间的妓子，哼。”
娜仁托雅脸色一沉，扭头走了。
李呈眨了眨眼睛，陪他吃饭而已，这算是侮辱吗？这娘们也未免太玻璃心了。
算了，早晚让你求着老子一起吃饭。
娜仁托雅也是心中不爽，你李呈有多大的能耐，公开招标之时自然清楚，不说算了，难道老娘还没长眼睛，不会看么？
不过在她看来，李呈这次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