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为人十分随意,却又因为长得好十分讨姑娘们喜欢,为此徐呈很看不惯他。
宁泽可不知道陈嗣然心里这些莫名其妙的肯定,她一路从町兰院过来走得急,端起杯子示意陈嗣然喝茶,自己也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这才道:“我刚刚听丫头说了关于陈公子和我的谣言,宁泽这些天被谣言困扰的焦头烂额,心里很是明白公子的苦恼,只是我如今身在风波中,不能为公子做什么。即便我出面为公子澄清,别人恐怕也是不信的。”
却听陈嗣然道:“我一看姑娘,就知道姑娘是和我一样受了无妄之灾。姑娘放心,我一定找到散播谣言的罪魁祸首,还姑娘……还有我的清白。”
“……”
宁泽端茶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下,她赶紧将茶放下。
陈嗣然的这些话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原本以为这人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成想是要来为她洗刷冤屈。
他是被谣言中伤了没错,她可不算冤。
宁泽送陈嗣然出去的时候,看到他的袍角和袖口绣的都是细长的竹叶。
宁泽觉得这人挺有意思。
陈嗣冉这一来,宁泽以为等宁正平回来少不得还要挨一顿骂,可是她吃过晚饭,院子里走了几遭了,还是没有人叫她过去。
“姑娘,刚才我娘给我说老爷一回来就去了夫人那儿,夫人那里已经熄灯了。”柳叶站在房门口对她说。
这是委婉告诉她,今天这场风波没掀起浪。
宁泽却觉得不妥,大大的不妥,没有动作会不会是已经想好怎么处置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宁正平带着几个护院,将町兰院里的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将她锁在房里,命人放火。
满眼都是红光,浓烟滚滚,她止不住的咳嗽,拼命的拍门。而宁正平站在门口无动于衷……宁泽猛然睁开眼睛,冷汗从额角低落。她透过窗纱看到外面还黑着。
手里一片湿滑,好在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然而万一明天真的如梦里般……其实那可不是梦,上辈子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想到这些宁泽再不能睡着,轻轻起身下床,绕过屏风一看,柳叶还睡着。
柳叶提心吊胆了几天,实在熬不住,又想陈嗣冉上门宁正平也没有处罚宁泽,想着这件事情约莫过去了,睡得就踏实了些。
宁泽披上衣服,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下掏出包袱,提着鞋偷偷溜出了町兰院。
町兰院坐落在宁府最北面,绕过围墙就是一角门,宁泽打开门正碰上更夫巡夜,咚一声锣鼓响,吓得她心惊胆战,赶紧抱紧包袱,跑了起来。
宁泽在青州城住了十三载,平日里没少偷偷出来溜达,对这里熟悉的紧,城门口有家来福客栈,她准备住到天亮然后出城。
之后的去处她也想好了。
除了青州,还有一个地方她也待了十三年,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去了那里宁泽想日子会容易些,可是她不想同李暄待在同一个地方。她要去京城,凭着手里的银子,虽然会很困难,她觉得应该能活得下去。
“三楼还有两间上房,客官您要哪间?”
客栈伙计耷拉着眼皮,见人来了先问了句。抬起头一看,瞬间来了精神。
哟呵!是个年轻姑娘!这大半夜的,伙计忍不住多想了些,最近奔放的姑娘是越来越多了,知州家小姐的事情还没落幕,又来了位背包袱的年轻姑娘。
怎么没让他摊上个美貌姑娘,伙计不由得叹气。宁泽拿了房牌,等着伙计引她上楼。这时外面却响起一阵锣鼓声,本来安安静静地大街起了些喧闹。
鼓声越来越响,不间断的传来。
“这动静,不会是那里出事了吧?”伙计伸长了脖子朝外面看了看。
有住客被吵醒,睡眼惺忪的站在楼梯口骂道:“这是什么破客栈,专吵小爷睡觉。你快去看看到底谁在放肆,不老实就给我杀了。”
他踢了一下站在他旁边抱着刀的人。
“哟,果然出事了,这是谁家起火了。”伙计大叫了一声。
宁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个方向……
站在楼梯口的徐呈也被伙计这声喊叫叫的清醒了几分,他虽然答应了李暄回去,哪里就是那么听话的人,转头换了家客栈,继续留在青州。
不得出个结果,光是好奇也能憋死个人。
没想到半夜被吵醒,竟然在烛火中看到一张莹润娇俏的脸,柜台前那头发都没梳好的姑娘是谁?
真是大半夜见鬼了!他匆忙捂住半张脸,想转身上楼躲开她,却见宁泽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客栈。“呵,我还没躲呢,她躲什么?”他对着陈大岭念叨了一句,又道:“你快去看看去,再有锣鼓响,爷保证困住你一辈子。”
陈大岭终于有了动作,他走出客栈望了望,火光染红了半边天,亮过了东方的鱼肚白。
这种火势,人难逃生,他转向徐呈,语气淡漠的说道:“公子,宁府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