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澶苏也不是个好脾气的,本想让盛言瑄自己去处置,偏有人不长眼,要自己撞上来。
“你!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江嬷嬷才永安宫伺候了这么多年,即便不是太皇太后最信重依赖的嬷嬷,宫里上上下下谁不是对她客客气气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想到盛言瑄就在场,她便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王爷,小姐疼的厉害,奴婢只不过是想请萧御医给小姐看看”
好歹想起来白澶苏自称是盛言瑄的朋友,没敢直接上眼药,但她刚才的表现,已经让盛言瑄意识到,这些人,在自己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当真是完全不同的两副模样。
“这府里,还是要有个正经女主人,祁王,你也别怪老夫说话难听,无论你多喜欢那个女人,终究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罢了,你可别走错了路!”
掀开马车上的帘子,萧御医淡淡的提醒盛言瑄。
手底下的嬷嬷是这般模样,他对乔玉露的印象就更差了。
男人大都三妻四妾,便是喜欢烟花之地的女子,抬回家当个侍妾也没什么,可为了抬举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把正牌王妃气走,那就成笑话了。
“萧御医
!这是我们祁王府的事情,您老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要是王爷真的听了萧御医的话,敬重王妃,轻视她家小姐,那她自请出宫损失的可太多了。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王府门口来往的人很少,又不是真的没有任何人会从王府门口路过,原以为皇祖母宫里的嬷嬷,至少是个知道分寸的,谁知道连府里原来的陈嬷嬷都不如。
“萧大人官职在身,白先生是本王的客人,谁给你的胆子,在他们面前大呼小叫?”
是江嬷嬷的本性就如此,还是,自己对玉儿的宠爱,让她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无论真相是前者还是后者,江嬷嬷依然遭了盛言瑄的厌恶。
“奴婢奴婢也是担心小姐”
江嬷嬷一下子就怂了,她以为盛言瑄能为了乔玉露把王妃丢在庄子里不闻不问,自然是爱极了她家小姐,只要是为了小姐好,不管她做什么,王爷都不会生气。
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依然要求萧御医来诊治确实有些强人所难,盛言瑄也开不了这个口。
目送萧御医和白澶苏一起离去,盛言瑄冷眼看着不知所措的江嬷嬷。
“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
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府。”
连自己的客人都敢拦在门外,要是不早点让她知道,什么是祁王府的规矩,以后还不反了天。
江嬷嬷面色一白,屈辱的跪在祁王府大门外。
不过一个平头百姓!为了小姐的安全,她不让人进门有什么不对!
王爷竟然为了一个平民百姓这般折辱她,连小姐的面子都不顾,必然是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除了庄子里那位,还能有谁?
倒是没想到,她能这么轻易的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小姐都伤成那样,王爷也没把那个女人怎么样。
“小姐,江嬷嬷被王爷罚跪了?”
乔玉露面色苍白,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诗集打发时间。
“为了什么?”
救下江嬷嬷,原本只是为了在太皇太后哪里博取一个好印象,如果宫里对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原地,她这辈子,都上不了祁王府的玉牌。
得不到祁王侧妃的身份,即便她现在已经是良籍,终究处处低人一等。
没想到那老婆子竟然会自请离宫,留在自己身边,如此一来,她最大的利用价值反而没有了。
所以,乔玉露表面上待江嬷嬷亲近,却没有多重视她。
“听
说是得罪了王爷的朋友还有萧御医,惹怒了王爷。”
胭脂小声报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现在在府门外跪着呢。”
如果不是气急了,盛言瑄不可能让府里的下人跪在门外,这是打定主意要让她涨涨涨记性。
“蠢货。”
许是太过激动,乔玉露只觉得胸口处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
“你们确定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伤在那般敏感的位置,若是留下疤痕,到底不美。
“乔姑娘放心,奴婢手中有上好的药膏,必不会叫姑娘身上留下任何伤疤。”
做都做了,现在才来担心会不会留疤,是不是太晚了。
宫女打心眼里看不起乔玉露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上面的命令,这样的女人,她们是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
对女人最苛刻的本来就是女人,在她们出身清白却没能获得盛言瑄的青睐和偏爱之时,沦落腌臜之地却能让盛言瑄宠爱的女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也是乔玉露明明也是出身官宦世家,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之交往的主要原因。
“王爷既回府了,为何不来我这儿?”
趁着陆明熹不在府里,她一定要牢牢地把盛言瑄抓住,让他永远成
为自己的依靠。
“听门口的侍卫说,是为了王妃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