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衾很是不懂,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林烨安其人,林南衾可以理解为这个哥哥蠢笨如猪。
被林姒儿稍微引导一下,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判定她有罪,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但许夫人为何如此她实在是有些看不懂。
就上次那个照面看来,许优才不是个聪明的,显然在家也不会挑拨离间。
许童童又是个乖巧懂事的,肯定也不会主动得罪人。
那么许夫人到底为什么会用这样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待两个儿女呢?
难道还会有父母天生就厌恶另外一个孩子吗?
“许夫人,难道童童不是你的孩子吗?”林南衾怒过之后,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她盯着许夫人,态度真切地问询了一句。
她是真的好奇。
许夫人对上林南衾那一双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睛,一时之间居然哑然了。
“县、县主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讥讽我吗?”
林南衾走下了台阶,慢慢走到了许夫人的面前,满脸真诚地摇摇头。
“不,我是真的好奇,童童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为什么你会对童童如此苛刻?方才大夫已经来过了,说童童的膝盖若是再跪得久一点,不处理
的话必然会废。”
林南衾一字一句,说得极慢:“许夫人,童童是你仇人的孩子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什么?”许夫人显然也没想到只是让许童童去跪一跪,膝盖居然要废掉,若是真的废了,那她岂不是以后都要坐轮椅了?
“我……”许夫人有些慌乱:“我没想那么多……她不听话,我肯定是要惩罚她的,我是她娘。”
林南衾骤然抬高声音:“你还知道你是她娘么!”
许夫人被林南衾这一声吓到,目光落在她身上,唇瓣动了动,呐呐发不出声来。
“你说你是她娘,可是你做的事都是在把她往死路上逼!世上有你这样当娘的吗?!”
林南衾骤然想到前世的自己。
那会她被找回来,发现林府的人都对林姒儿比较好,她心底就愤愤不平,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对自己的爹娘下手,只是想着,自己若是远远嫁出去,自己也能幸福,家里人也不必因为多了一个外人而小心翼翼。
跟亲人失散多年的她都没有对亲人生出恶意,许童童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又一手养育到这么大,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许夫人被林南衾眼底的悲愤给弄得怔住了。
她
不知道林南衾到底为什么情绪波动这么厉害,但她也的确是被问住了,竟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夫人!”
“夫人不好了,公子发起高烧来了!”
伺候许优才的丫头忽然冲了过来,许夫人才有一点动摇的心倏然变得坚硬如铁。
“我去瞧瞧!”
许夫人转身就走,背影看着倒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荣嬷嬷慢慢走到了林南衾的身边,有些疼惜地看了林南衾一眼。
她看得出来,方才自家小姐是动了真怒。
想到林家的情况,荣嬷嬷知道,许夫人这个样子,是触及到了自家小姐的伤心事了。
“小姐,我们先进去吧。”
荣嬷嬷知道家人给林南衾带来的伤害不是言语就可以安慰好的,索性就转移话题,让林南衾不要一直沉溺在那难受的情绪里。
林南衾点点头,她最后看了一眼林夫人离开的方向,起身回了屋子。
“姐姐。”
林南衾没想到许童童居然醒了,想到刚才自己在门口跟许夫人说的话,她目光有瞬间的复杂。
“你都听到了?”
许童童点点头。
她靠在床头,目光带着些迷茫。
“姐姐,你说,是不是有些人,天生就是不该存在的?”
林南衾面色一变,走
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揉了揉说道:“怎么可能?”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上天给了你性命,可不是让你自暴自弃的。”
许童童凄惨一笑,她看着面前的林南衾,想到从前京城里那些人说的话,忽然认真地问道:“姐姐,从前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林南衾一愣,没想到许童童会忽然问自己这些。
不过听到那个“熬”字,林南衾一笑,说道:“就是熬。”
许童童有些不解。
林南衾笑着道:“在自己没办法反抗的时候,就只能熬着,等到把那些厌恶自己的,自己厌恶的,都熬死了,我们就能自由了。”
“当然,若是你熬着熬着,也在努力让自己变强,那不用等到熬死他们,自己就能报仇啦。”
林南衾这话说的轻松,可许童童却能听出其中的艰辛。
她心疼地抱住了林南衾:“姐姐,很辛苦吧?”
林南衾一愣。
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下来了。
辛苦吗?
辛苦的。
前世她得知墨云佑狼子野心,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