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阔大浩淼,湖上船只稀少,星星点点的渔船上总有渔夫在撒网,银色的水面竟然比天空还要清澈。
老梁问老头:“老人家,这琵琶山上的湖匪是啥时候开始有的?”
老头一边摇船一边思索,少顷说道:“没几天,顶多半月,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来的,原来有一帮,占据焦山,领头的叫张斧头,被政府给清剿了,据说死在外边了,谁这道张斧头完蛋了这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股,唉,这世道,要完蛋了,像身上的虱子,怎么弄都弄不干净。”
小安笑了,想起被自己一枪击毙的张斧头。
老梁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小安笑说:“没啥。”
老梁一撇嘴:“不信。”
小安道:“张斧头被我干掉的。”
老梁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随即也笑了,然后竖起了拇指晃了晃,表示佩服。
上了岛,小安让老梁和船夫留下来,老梁不愿意,说一个人不安全,两个人好歹梦互相照应,小安倒不在乎,不就是几个湖匪么,用不着。最后,老梁听从了小安的意见,和船夫老头靠岸等着。
小安上岸好一会,刑管家和小刘的船也到了,看到老梁他俩一愣,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他。那个少年不在,不知去了哪里,难道他们赎少东家来了,问题是他们分文没有,怎么赎人,难道仅凭一张嘴?
老梁也不搭话,半眯着眼躺在船舱里,半条腿搭在船舱上,似乎惬意的很。小安的本事他是领教过,别说几个湖匪,正经八百的特务都不在话下,他完全相信小安兵不血刃的救回邢凯,所以,他乐得享清闲,瞧,这云彩多好看,像软软白白的棉花。
小安上了琵琶山,没走多远就见枇杷树旁闪出一个人,端着老掉牙的老套筒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小安装作害怕的样子说道:“玩,逛着玩的。”
那人想了一下喝道:“玩?玩你妈个逼,这里是你好玩的地方?赶紧滚蛋。”
也没见小安怎么动作,那人手中的老套筒就脱了手,再看两手,手心血糊淋啦的,脱了一层皮,这是手中的枪被快速抽出的结果。
小安嫌其嘴巴太脏,是以夺了对方的枪,然后咔嚓一声一折两半,随手丢在地上道:“带我去见你们大当家的。”
那人惊呆了,他没料到一个少年竟然有如此骇人的功夫,那自己的胳膊当然比不过老套筒,他乖乖地应了一声,带头走在了前头。
小安问道:“你们是不是绑了刑家少东家?”
那人点头道:“是呢,就等着送赎金来了。”
小安道:“你以为有命花么?”
那人道:“肯定啊,他们的少东家在我们手里呢,我在这里就是等着他们拿钱赎人的。”
小安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那人警惕道:“你问这干什么?”
小安道:“我刚才说什么来,有命挣没命花,知道张斧头么?”
那人惊讶道:“知道,你咋知道张斧头,你认识他?”
小安笑了:“张斧头怎么死的知道不?”
那人道:“听说被人杀了,一个功夫高强的少年,啊,该不会是你吧?”
小安笑着说道:“不笨么!”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了,连声说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只是混口饭吃,我绝对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小安道:“起来吧,饶了你,但你必须带我去见见邢少东家。”
那人点头如小鸡啄米,连声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带你去。”
琵琶山上原来有邢家给茶农盖的房子,如今成了湖匪的巢穴,看到何老四带来一个少年,正在院子里磨刀的侯三不解地问道:“老四,这家伙是谁?不是来赎人的?”
何老四点点头道:“是。”
“是?那大洋呢?不是说好的五千大洋么?”侯三不解地问。
“等会跟你说。”何老四道,然后带着小安往屋子走去。路上何老四还想,他娘的,还五千大洋呢,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张斧头厉害吧,还不是死在这家伙手里,这趟买卖算是泡汤了,甭惦记大洋了,还是想着怎么逃命吧。
络腮胡半躺在三根粗木棍搭成的凳子上,二郎腿翘得老高,嘴里哼着昆曲。天冷了,正琢磨着做一笔大买卖添些过冬的衣物和粮食,他娘的邢家的少东家上岛了,真是瞌睡来了给个枕头。邢少东家倒是胆识过人,直接让他派人跟着拿钱,他络腮胡知道邢家的势力,哪敢下山去拿钱啊,只怕被绑了送去官府,于是只好留下邢少东家,让他的跟班刘姓的小伙计回去拿钱赎人。
看到何老四领了个人进来,络腮胡立马问道:“钱带来了?”
刚从阳光底下走进来的小安背对着光,以致络腮胡看不清他的脸,他以为是邢家派来的小伙计。
何老四哪敢吱声呀,反正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谁不费劲就把一杆枪给折断的,张斧头多厉害的人啊,也死在他的手下,自己活腻歪了才敢支楞。
“何老四,你他妈的耳朵塞驴毛了?问你话呢。”络腮胡骂道。
何老四苦着脸,指指身旁的小安,意思有这个煞星在,你还问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