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宁枝还未来得及洗漱更衣便察觉到自己门口站着一人,她心中咯噔一跳,赶忙起身,蹑手蹑脚的朝着门口走去。
“是何人站在我门口?”
门口,那人的身影微微一僵,随即便沙哑开口。
“阿枝,是我。”
只是四个字,便叫宁枝方寸大乱。
此刻,她也顾不得其他赶忙开门,将人拽了进来,随即快速掩上房门。
“顾奚知,你好大的胆子啊,当真是什么地方都敢闯,你可知这是我闺房,若是被人瞧见,你出现在此,我日后怕是……”
“你都是要嫁我的人了,还在意这些做什么?”顾奚知双眼通红,嗓音沙哑,他忽然开口,急急的打断了宁枝的话。
宁枝半张开嘴。
“四姑娘,难不成你还想耍赖?这可是前两日你刚跟我说的,我当了真连聘礼都准备好了……”
宁枝眼眶微微一红,将自己被他握着的双手从他手中抽了回来。
“婚姻大事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二人一时兴起所说的话还是不要当真了……”
顾奚知自然知道她说出这番违心的话,是因为什么。
但此刻,他还是觉得心脏宛如刀搅般疼。
“
你我二人不打不相识,这一路也来也算是相识了半年之久,我以为你已将我当成了依靠,心中是信我的,可不曾想走到今日,却发现你根本未曾将我放在心上。”
宁枝顿时就急了,她猛地跺了跺脚,背过身去,不理他。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你今日出现的太突然,还是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为何?”顾奚知看着少女曼妙的背影,只觉得心酸。
原来,如她这般洒脱天真的少女,也会为了家族荣耀而做出此等牺牲自己的事吗?
或许也正是因为她是这样的姑娘,自己才会对她情根深种收了所有的吊儿郎当,只愿一心一意待她。
“宁枝,我与你相识如此之久,你便是不想再同我纠缠下去,也该给我个理由,否则我不甘心。”
“好!”宁枝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也会有这样心痛的一天。
她本以为以他这种性格,此生是不会这样的,可未曾想过遇到感情之事,也会变得这样犹豫颓然。
“你既想要个理由,那我便告诉你。昨晚我一夜未睡,忽然间就想明白了,我与你之间身份悬殊,我是国公府的姑娘,而你不过一介商人,我名门贵女
,如何配你这个商人?”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些,以后你莫要再来找我,就当从未与我相识,好好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宁枝!”顾奚知再也无法听着他独自承受下去,他上前一步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他二人虽两情相悦,但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过任何逾矩之事。
便是这样一个拥抱都弄得宁枝心惊不已。
这男人的怀抱过于温暖,使宁枝贪,恋竟有些想要与他就这样白头不离下去。
可她还是理智尚存,她奋力挣扎,想要将顾奚知挣开。
“顾奚知……你松开,你松手!”
“我不!”
“你放手!”
“老天爷既给了我与你相识的缘分,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松开你的手。”
宁枝所有的挣扎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忽然间没了。
“顾奚知,你是傻吗?这世间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你非要如此呢?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好……”
“宁家三个女儿,我是最不着调的,可你偏偏……”
“胡说!”顾奚知将人翻了个身,面朝着自己。
他眼眶红的厉害,眼底布满血丝。
“阿枝,我不要听你妄自菲薄,就现在你看着我,
看着我的眼睛瞧见了吗?这里面是这世间最美最可爱的姑娘。”
“她是我攒了半辈子的运气,才得以遇见。你怎么能说她不着调?”
宁枝自然知道这人油嘴滑舌的本事。
以前他时常在自己耳畔说自己都没什么感觉,但今日她忽然间就有些想哭了。
“阿枝,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无需再说这些话搪塞我。总之就如我说的,我未曾想过要放开你的手,这辈子不会下辈子更不会!”
宁枝抬头,眼泪汪汪的。
她看着顾奚知的眼。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奚知温柔一笑,指尖掠过她耳边碎发:“只要是你的事情,我自然有办法知道。”
“可你知道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吗?并非如往常那般轻松便能解决……”
顾奚知点头:“即便难如登天,我也一定能过解决。”
“顾奚知……”宁枝有些绷不住了,也许她从来就不是那些娇娇女,学不来那些惹人怜爱,她扁着嘴,“你是多早就在外头等着了,眼眶这样红……”
顾奚知低低到:“我昨夜来得晚,见你睡着了,不忍心打扰,在你门口站了一夜,心急如焚,若非顾念着你,怕是早
就冲了进来。”
听到这话,她再也绷不住了,整个人大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