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不能仅凭一个香包便给我定罪,更何况我那香包早些日子丢了,我本想告诉你,但……”
“闭嘴!”宁姝坐正了身子,嘴角噙着讥讽的笑,“丢了?这蹩脚的借口你也找得出?花月容,你可是说过的地那香包是你阿娘临终前所赠,你向来视它如命不曾离身。”
“若真丢了你该失魂落魄到处找,而不是偷藏着不让人知道!”
“姑娘说得对!”阿笙咬了牙,气愤道,“容姑娘,此事就是有猫腻!我们家姑娘当你是姐妹,你却在背后下黑手呢!”
花月容这下当真是说不清了。
好端端的怎么料想摊上这样的事。
她根本没做过,可赠了人的香包为何会被宁姝瞧见?
殿下不该是那样不小心的人啊……
“姑娘,齐王殿下到了。”
外头天光放晴,初秋的风带了丝丝凉意。
花月容听到齐王名号,顿时心花怒放。
那人总是在她难堪的时候来替她解围。
宁姝将花月容脸上所有表情尽收眼底,心底不住冷哼。
这货究竟是多早开始勾搭上了裴临渊?
以至于听了那人来的消息都能高兴成这样!
她心头烦躁,憋着一股子仇恨怒火
无处发泄,脸色冷淡:“你蓄意害我性命,居心叵测,去外头跪着,没我命令不许起来。”
“这!”
“怎么,我在府中说话已经没什么用了么?”
“不是……”
“那便去!”
花月容脸上花容失色,活似个雕塑久久没了动静。
后来是被阿笙拖拽出去的,被按着跪在了廊下。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落了个水,宁姝为何跟变了个人一样?
不单单花月容,便是阿笙也微觉奇怪。
姑娘眼底似乎多了些戾气。
宁姝看到花月容离去的背影,长睫垂下,遮住眼底情绪。
花月容是裴临渊的人,她现在还不得打草惊蛇,这场持久战,她要那些算计她,折磨过她的人通通付出惨重的代价!
——
宁姝刚落了水,自然是没去见那裴临渊。
只是那人却是奉圣上令,“得知”宁姝落水,险些命悬一线后带着慰问赏赐来的。
同行的还有太医院院首,那白须太医隔着床幔,往姑娘胜似雪白的皓腕上搭了块帕子方才诊治。
片刻后眉眼舒展,吩咐人妥帖伺候,又开了几贴药这才离去。
院子里隐隐传来脚步声。
阿笙赶着来通报,那裴临渊后
脚已经来了。
雪白床幔垂下,遮住牙床上虚弱躺着的女子。
裴临渊点着自己带来的上好药材,在阿笙的注视下将那些一一摆好。
“阿姝,听闻你落水,可把本王给吓坏了,以后万万要小心,这样的事不可再发生。”
宁姝指尖死死攥着身上锦衾,以往不觉得,此刻只感觉裴临渊这声音宛如地狱恶鬼的咆哮。
她头昏脑胀,咬着牙,忍住恶心。
“阿姝,本王真想一辈子护着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阿笙在一旁憋着笑。
这位齐王对自家姑娘是真的喜欢,次次来都是温柔似水,讨好的厉害。
这回更是。
方才来探姑娘,脚下步子都是匆忙的。
一个人眼里的担忧关切做不得假。
阿笙心想,齐王殿下对姑娘当真是情深义重。
只是……姑娘为何不出声?
裴临渊也觉得蹊跷,他方才这样直白一番话,寻常姑娘家都该感激涕零了。
“阿姝不开口,可是身体还有不适?”
“阿姝若是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出来。”
“阿姝?”
聒噪!
宁姝深吸了一口气,在裴临渊的满心疑惑中淡淡开口了。
“殿下好意宁姝受不起,名
贵药材我国公府多的是,不劳殿下费心送来。若殿下有心,转赠安王吧。”
女子嗓音略有沙哑,但字字清晰疏离。
“阿姝……”
宁姝不耐烦了,再这人还想开口时直接打断,下了逐客令:“若无其他事,我要休息了。”
说的这样直白,半分情面不留。
他好歹是堂堂齐王!
裴临渊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以往不管宁姝如何眼高于顶,但总会留有几分情面。
可现在!
裴临渊不好发作,偏偏又不爽得很,他那张阴柔的脸片刻黑了,随即转身离开。
宁姝不想再隐忍了,她一闭上眼便是前世那些个腌臜事。
好在没让裴临渊计谋得逞。
只是依照自己对那人的了解,他不是会轻易收手的人,下一计不知该要做些什么。
宁姝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细细思索接下来该如何。
毕竟她不能让花月容这祸端一直留在府里。
她轻叹口气,朝着窗外望去,竟是岁暮已深寒。
她斜斜倚在榻上,不知不觉昏沉睡去。
再一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