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张脸已经毁了大半,但是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她。
南夕,那个毁了她儿子,毁掉了整个兰家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南夕勾唇浅笑,只是这样的笑容配上她那脸是,实在令人腿软。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老太太颤着声音道。
“死,对哦,我是去鬼门关走过的人,当你让人开车撞向我的时候,我亲耳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一点一点流出身体的声音,当时我就在想,就算去了地狱,我也要爬回来,让你也尝尝我当时恐惧和疼痛。”南夕没有嘶吼,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只有在场的几个人能够听到。
“就这么轻易夺去一条生命,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大半夜没人去敲你的房门吗?”
老太太慌了,握着拐杖的手颤个不停,“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也罢,你能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手,对一个成年人下手又算得了什么,我觉得兰家的祠堂可以拆了,一个双手沾满血腥,还不知悔改的人能够诚心拜佛吗?”南夕讥讽的道。
“你胡说,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你女儿她根本没死,她就站在那边。”兰老太太一只手指着江蔓,一只手立马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似乎这样就能寻求心灵上的平静。
“你这是杀人未遂,对了,我好像还说少了,我的父亲也是因为你而惨死,他说他会在地下等着你的,看看你还能不能如此欺负他?”
老太太的脸瞬间惨白,脸色差的不像话,“胡……说,胡说,这些都不是我做的。”
“做没做过你自己心知肚明,人在做,天在看。”
兰老太太想到了过往的一幕,牙齿咬得死死的,尤其是那场惨烈的车祸,她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熊熊燃烧的大火,司机和南夕被烧得尸骨无存。
当年她指使那个司机的家人还不止一次到兰家闹过,后面是她拿了一大笔钱,加威逼利诱才打发了。
她怎么可能忘记。
这么多年,她一直吃斋念佛,为的就是能够洗刷一下自己过往所做的孽。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我帮你回忆起来了?你别以为这些事死无对证,我早已经掌握了证据,你要是再来骚扰我的女儿,我不介意把你送入监狱,别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不会这么做,我不是圣母,我只是回来复仇的厉鬼。”
“你睁大眼睛看看我这张脸,这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是你让我这几十年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骨肉分离,你该怎么补偿我。”南夕一步步朝着兰老太太靠近。
兰老太太不断的摆着手,瞳孔无限的放大,眼前的出现了过往的一幕幕,她死死的闭着眼睛,可是那些画面却无处不在,“走开,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南夕可不管,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吓一吓这个老太太,没想到快三十年过去了,她还是这般的强势不可理喻,竟然闹到了医院来。
看到老太太这模样,南夕只觉得很爽,这个老太太,要不是因为她是兰行之的母亲,她早就忍不下这口气了。
在她调查清楚当初车祸真相的时候,她就打算让她入狱了,但在最后还是打消了这种想法。
“没想到这天底下还有你害怕的事情,你做的时候怎么就不好好想一想。”
“胡说,胡说,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老太太一个劲的摇头。
站在一边的白默完全愣住了,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奶奶让人开车去撞她,还杀害婴儿,逼死人家的老父亲。
这婴儿是谁?是江蔓吗?所以她才会从小被别人抚养长大,二叔也因此离开兰家?
事情的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奶奶虽然为人霸道强势了些,可是平日里对他们还算和蔼,怎么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可要是没做过,为什么她要害怕?
对,兰老太太现在的模样,落在众人眼中就是害怕。
陆铭和江蔓一直站着不动,就连兰行之也独自站在一边,目光凉如月,一点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敢做不敢承认,老太太你也不过如此。”
“不要再说了,你胡说,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老太太情绪太过激动,直接晕倒了过去。
白默立马上前抱住了她,“奶奶,你怎么了?”
老太太脸色发青,不省人事。
白默只得焦急的看向兰行之,“二叔,奶奶晕倒了,现在脸色很不好。”
兰行之捶在身侧的手握紧,最终还是让医生上来把老太太弄下去检查,只不过人却没有跟下去。
白默看了众人一眼,跟着医护人员下去了。
南夕也身子一软,陆铭离她最近,扶住了她,“妈,你还好吧?”
南夕一笑,“我没事,就是身体有些虚弱,你扶我回病房好了。”
南夕看了兰行之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和女儿女婿一起重新回了病房。
江蔓打了温水,把南夕身上的妆全部卸掉了,但是那原本的疤痕还是那么的明显,她轻轻摸了摸,“妈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