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头一看,便瞧见自家狗窝里竟还有三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这下好了,四个人一起被人拿插草垛的铁梨耙狂追,这一日早起上街的京城人,便有幸看到了四个裸男狂奔的奇景。
四人不上街还不知道,上了大街才发现,樊楼当真是毫不客气,他们住在城北,樊楼的人竟把他们丢在了城南。
他们不得不一丝不苟、赤身裸体地横跨过整个京城,才能重新回到家中。
绝望之余,他们还没机会停下来解释,连借一件衣裳蔽体都做不到——
毕竟换做谁,清早起床,一推门看到四个裸男躺在自家门前,也不可能怀疑有别的可能。
最后他们还是没能成功跨越整个京城,因为他们跑了一半的时候,有好心的路人见到此景,深觉辣眼,于是当即报给了城中兵马司。
官府派人来把他们四个抓了回去,判了个非礼女子,扰乱治安的罪名,要在牢狱之中监禁数日。
若换做平日,他们早该哭爹喊娘,求官老爷大发慈悲,放过自己了,这一次,他们却是主动想跟着官兵进监牢。
不——应该说,已经称得上是感激涕零、迫不及待了。
当打菜的大娘眉飞色
舞、兴高采烈地说这一段的时候,书院的姑娘们还不知道,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昨日对她们品头论足的那伙恶臭男子。
大娘说得渴了,从旁边菜架子上随手拿了跟黄瓜,掰了半根给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摇摇头道:
“我不吃。大娘,你说这几个人,到底是为什么,居然如此不知羞耻,赤身裸体地在人家大门口啊?”
大娘咔嚓一口咬掉一大截黄瓜,摊手道:
“这等品德败坏之人,我们这些读书人,哪能知道他们脑子里都装着什么浆糊?要我说,就这点惩罚,实是不够看的,都敢上人家家里如此胡作非为了,谁知道他们之前祸害了多少小姑娘?”
大娘随口一句,却不知道,自己竟是说中了。
那刘正原先就曾仗着家中富贵,欺侮过不少女子,只是最后都被刘家用钱摆平了,或是被收入他院中做了妾,或家中父兄收了钱,却又指责姑娘不受贞洁,于是那女子便一条白绫自我了结……
只叛几日的罚,的确太轻了些。
但这些,她们自然都是不知道的。
而另一旁,在宋思柔身边的楼绒绒,听闻此事之后,一问那几人姓名样貌,果然是昨日污
言秽语的几个臭男人。
她同楼绒绒道:
“虽说他们行止令人厌恶,但这般惩处,也实在……清奇了些,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话里看似是说惩罚有些重了,可嘴角却肉眼可见地压也压不住,显然很是解气。
楼绒绒倒不觉得有什么重的,以防后患,她昨夜还是令风字军略微查了一下那几人的底细,所得的结果……如今这点惩罚当真不够看的。
不过她暂时还抽不出精力处理此事,昨夜放松过后,今晨她便让宋思柔收集来了所有学子的大致答题情况,这会子正皱眉翻看。
宋思柔见楼绒绒神色凝重,脸色也紧张起来:
“如何?可是有什么问题?我来之前已然看过了,虽这题卷确实难了些,但大家答得已很是不错了,毕竟才学了不过一年,有些孩子答得甚至我都觉得不错。”
楼绒绒抬头道:
“的确,但怕就怕,那些朝臣不会这么想。”
宋思柔一愣:
“您的意思是……”
楼绒绒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且先走一步看一步罢,今日已近小年,大家也都许久未曾归家了,先让大家回家再说。我恐怕,过不了多久,朝中便要
派人来书院查看了,届时免不了要你们再费些心神。”
宋思柔道:
“公主这便见外了,且不说姐妹们都是您一手救出来的,替您做事心甘情愿,便是当真放了我们回去,那深宅之中,恐也无我们的存身之处。这小小书院,早已成为我们姐妹的家,您就是赶我们走,我们都不愿走呢。”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一切自在不言中。
……
另一边,刘正入狱后没多久,刘家人便匆匆赶来,将他赎回了府中。
刘父见了他,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逆子!我刘家已至如今这般境地,你还出去同你那些狐朋狗友喝酒闯祸!丢尽了我刘家的脸!从今日起,直到动身回濮阳老家前,你都给我在自己房中好好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吩咐,半步不能踏出!”
刘正一愣:
“咱们……要回濮阳老家?为何啊?京城不是待得好好的吗?往年也不是有亏钱的时候,不是都挺过来了吗?怎么这次就不行了?我不管!我不要回濮阳,我不——”
话音未尽,刘父当即便是一巴掌,打得刘正当即愣住了:
“爹……爹你居然打我?娘!娘!爹他打我!娘……”
一旁
的刘夫人连忙挡在儿子身前:
“孩儿他爹,正儿还小,你别这样,好好说话。”
刘父气得胸膛起伏,指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