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诗华最后挑中的如意郎君,正是上次诗会的时候,同她吟诗作对的世家公子,生得颇为俊俏风流,也称得上颇有才华。
唯一有点问题,可能是家中这些年子嗣稀少,未曾出过高官,有些中落,不过以郢诗华的家事,本也不是冲着他的家世去的,更多的还是看中对方的人才。
对方图郢诗华的皇室背景,郢诗华图一个温柔体贴的夫郎,双方一拍即合,当即便决定在今春成婚,婚仪当天,京城说得上的人家,几乎都在受邀之列。
楼绒绒他们作为郢诗华的朋友,按照礼俗,还是先到王府送嫁,早早便到了王府,看郢诗华一身大红婚服,画着新娘子的妆容。
大约是嫁的近,况且郢诗华的生母去得早,父女俩关系亦算不上亲密,郢诗华并没有多少伤心神色,脸上都是喜色,见了楼绒绒他们,亦不忘热情地招呼他们,看得出来,对这门婚事是很是满意了。
南芷涵在一旁打趣:
“瞧我们的新娘子,这是已经等不及想出嫁了呀。”
郢诗华脸颊羞红,连忙反驳道:
“胡说些什么?我……我才没有呢!”
南芷涵掐尖了嗓音,摇头晃脑地模仿道
:
“我才没有呢~”
众人一阵哄笑,郢诗华的脸愈发红了,都顾不上身后梳头娘子还在替她束发,就想起身来捂南芷涵的嘴,却被南芷涵笑着躲开了。
还是大家劝说之下,郢诗华方才重新坐下,任由梳头娘子给她梳妆打扮。
楼绒绒不喜这般热闹的场合,只跟着哄笑了一会,便偷偷溜了出来透气,转头就遇上了同样偷溜出来的任明昭。
任明昭倒不是不喜欢人多,只是前世为人妇,这些早已都经历过一遍,不仅没有新奇,而且还会忍不住回想起前世失败的婚姻,自然不愿意多待。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楼绒绒指向王府后院,笑道:
“去池边走走?”
任明昭欣然应允,两人便并肩向池边走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正月里雪灾的事情,任明昭前世此时正被严昀花言巧语,骗得神魂颠倒,少女怀春,满心欢喜,哪里还记得旁的事,竟一时忘了,否则任明昭也绝不会任由百姓遇难,至少也会提前暗示父兄或是楼绒绒他们一二。
而当她得知,楼绒绒陪同郢泽微服私巡,去京畿赈灾,便以为,是楼绒绒记住了此事,故而提醒郢
泽去的,心下方才好受了些。
而前世,她依稀记得,户部赈灾不及时,侵吞仓中薪炭之事,最后户部和司农寺的官员,却因为互相推诿责任,法不责众,最终为恶之人亦没有收到应有的责罚,这一世总算好了些。
连带着,她对于郢泽的印象也比前世好了很多,楼绒绒同她交谈间,就能隐隐感觉出来,于是对回京之后,系统就提示,郢泽的改命进度又提升了百分之五,达到了百分之八十的缘由,也有了几分猜测。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离她们不远处,一个身影正藏在假山之后,目光怨恨地看着两人。
严昀本以为攀上了工部尚书乔静彤,自己就能借力飞黄腾达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乔静彤,根本不是那等被风花雪月轻易糊了眼的单纯小姑娘,与之相反,这压根就是个喜好玩弄人感情的恶劣女子。
因为家产丰厚,其父又颇为宠爱这个女儿,乔静彤在京中几乎是无法无天,经常看上容貌俊俏的男子就掳回家中,从青楼楚馆的清倌小生,到路边镖局的俊逸侠士,她都敢下手。
因为没有闹出人命,从来都是好聚好散,而且出手颇为大方,甚
至有不少男子自荐枕席。
那日诗会之后,严昀以为对方是天真单纯的深闺小姐,乔静彤却把他当新的开胃点心,见他主动表现,就以为他亦有此意,故而回去的路上,就把人掳到了府上,以严昀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速度把他给办了,其花样之多,动作之大胆,言语之百无禁忌,让严昀甚至被睡了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第二日一早,严昀在乔静彤的闺床上醒来,被熟睡的乔静彤一个不小心,一脚踢下了床,而后忽然意识道发生了什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时,已经晚了。
等到他穿好衣衫,匆匆赶去上职时,左右的同僚,看他的眼神已经都暧昧了起来,还会背着他窃窃私语,虽然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又假装正在认真翻阅卷宗,但他却十分确信,他们的确是在背后议论自己。
他好不容易煎熬到了下值,赶忙去打听有关乔静彤的消息,结果知晓真相后,当即便面色惨白,明白过来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像个女子一般,试图在乔静彤那里“争宠”,几次三番,在乔静彤餍足之时,甜言蜜语,试图让乔静彤答应下
嫁给自己。
然而乔静彤虽好色,但却不是个傻子,从来没有应允过他,不仅如此,因着他总是将嫁娶之事挂在嘴边,渐渐亦厌烦了他,不再对他感兴趣,甚至开始寻找新欢,后来有一次被他缠得烦了,甚至当场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嫁给他,让他死了这颗心吧。
这个时候,早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