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宅院也是楼绒绒最满意的,它的占地面积也是三处宅院里最大的,兼具了园中环境和错落有致的院落,并且宅子里原本就有一处很大的书堂。
而且宅子里还有一处空地,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也不知道当初宅子的主人为什么没有在这处地方修建点什么东西。
但楼绒绒看到这片空地却很是高兴,一方面她想起来,若是竹卫他们有人想学武,这里就可以改建成演武场,还能跑跑马。
若是不建演武场,也能种些喜欢的花草,或是瓜果蔬菜,总之这片空地在楼绒绒眼里可比别的地方都诱人多了。
但要是买下这座宅院,显然就不止是为能安置竹棚街的大家了,楼绒绒自己也能搬进来,若是再来扬州,这里就是她落脚的地方。
心里权衡过后,楼绒绒很容易便做出了选择,同牙人问起了最后这座宅子的价钱。
她提前打听过了,扬州房价不低,这一套宅子怎么都要上万两白银,她本打着若是牙人说的价格的确很高,便退而求其次,不料牙人却道:
“宅子的主人吩咐,若是有人想要这宅子,只需五千两,他便愿意将此宅院卖出。”
楼绒绒讶然道:
“何故如此低价?”
牙
人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五岁的小姑娘一个人开口便问上万两银子的宅子价格,而宅子的主人自己也想低价卖出的情况,只苦笑道:
“这……小人也并不知晓,不过还请客人放心,咱们经手的宅子,都是细细检查过的,绝对没有别的问题,只是宅子的主人自己不想卖个高价。”
“说来也奇怪,今日之前,咱们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处宅子,否则扬州城寸土寸金,哪还能剩下?刚巧它到了我手上,您就来了,您与这宅子,也当真是有缘。”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
楼绒绒心下有些计较,想起如今费鹜苏在扬州城的处境,怕是有人通过自己给费鹜苏使绊子,犹豫片刻,还是道:
“前头舞姬那院子,如何议价?”
牙人傻眼了,没想到有人面对这么大的便宜,竟能忍着不占。
这宅子的卖主和买主,一个价高了不卖,一个价低了不买,天下的稀罕事,今日真是都给他遇上了。
不过想起那位卖主的嘱咐,牙人还是没有轻易向楼绒绒推销那座住过舞姬的宅子,而是对楼绒绒道:
“客人且慢,那位说要低价卖出宅子的卖主,特意嘱咐了,若是有人听说低价后却反而不想要了,
就要我去通报一声,还请客人等我一等。”
听说对方猜到了自己的决定,楼绒绒更警惕了,坚定了自己绝不能买这宅子的念头。
然而片刻后,牙人却带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回来了。
楼绒绒讶然道:
“美人哥哥……你怎么……”
紧接着她才恍然大悟道:
“这宅子是你的!”
云言竹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无奈道:
“本想卖个便宜与你,结果却碰到了只警觉的小猫,专门给你准备的食,愣是一口都不敢吃,放心吧,你既叫我美人哥哥,多少也算是哥哥,不会随意坑害你。”
楼绒绒讪讪一笑,但仍旧没打算占云言竹的便宜:
“美人哥哥说笑了,只是无功不受禄,何况我还欠着你的救命之恩呢,怎好再占美人哥哥的便宜。”
她虽看着人小,但倔起来,实是一般人扳不过来的,最后两人一个想低价卖,一个非要高价买,最后还是云言竹硬说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钱,这才让楼绒绒有所缓和,以七千两白银成交了。
牙人也算头一回见这种稀罕事,愣是看傻了眼,最后签契的时候人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买好了宅子,事儿就算办成一半了。
天色也不早了,夜幕不知
何时已悄然降临,路边摊贩同路旁屋舍都散发出烟火气息,远近温暖的灯光亮起,耳边是人来人往的喧嚣。
楼绒绒刚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有点怅然若失的不真实感,自己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一下子也成了这副市井烟火景象的一部分。
身边还站着云言竹,楼绒绒的脸顿时红了,心里祈祷云言竹最好没听见。
可惜的是她今天从早上吃完早饭去秀云楼,到最后看好合适的宅子,中间就喝了两口云言竹那杯喝不喝都知道很贵的茶水,此刻闻到路边烟火香气,顿时接二连三地咕咕响了起来。
楼绒绒的表情从尴尬变成紧张,最后到麻木的面无表情,内心崩溃极了。
云言竹却善意地笑了起来,揉了揉楼绒绒的头,折扇一合,问道:
“哥哥带你去吃扬州城最好吃的酒楼,走不走?”
楼绒绒沉默了两秒,心想反正人都丢完了,几千两的大便宜也占了,也不差这一顿饭了,顿时破罐子破摔道:
“走!为什么不走!”
于是一大一小,两人便向着扬州城最大的酒楼走去,却不料这副场景也被人看在了眼里。
两人是一时兴起,步行前往的酒楼,到了地方,酒店掌柜早就得
知了消息,迅速迎了出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