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跳。
——救命啊他还没做好击剑的准备!!
陆时野问:“做了坏事就想跑?”
面前的男人黑眸低垂,浸着风雨欲来般的晦暗欲色,语气依旧是平静的,从神色看不出喜或怒。
乔荆桃抿着唇,粉润的唇瓣被贝齿一点咬出凹陷的弧度,鼓起勇气争辩:“你同意了的。”
——就算他做了坏事,那也是征得了同意的坏事,陆时野不能找他算账。
陆时野听懂了乔荆桃的言下之意,轻笑一声,未置可否,伸了另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颈侧,偏头看去。
被乔荆桃咬过的伤口微微发热,泛着若隐若现的痛意。
指腹抹过,便沾上了轻微的血迹。
乔荆桃也看到了陆时野指尖的一抹红痕,强撑的嚣张气焰消下去,问:“……是不是被我得很咬疼?”
陆时野问:“如果我说疼呢?”
乔荆桃神色浮起几分愧疚,很小声地道:“对不起哦……”
他只想留个标记,又没这方面的经验,一口咬下去没轻没重的,等尝到齿间的淡淡血腥味才醒悟过来。
急急撤开,但已经迟了,只能强装镇定,假装这就是他的目的。
陆时野没接话,只问:“作为礼尚往来,宝宝是不是也该让我留个‘标记’?”
乔荆桃的眼眸瞪得圆溜溜的,心生怀疑。
陆时野说什么礼尚往来,其实是想报复回来吧?
但乔荆桃又找不到理由拒绝。
是他先闹着要留标记,还把陆时野给咬疼了,于情于理,都是他先做错事,陆时野有样学样地报复回来也正常。
“好吧……”
乔荆桃闭了眼,往上仰头,露出纤细白皙的颈项,神色悲痛坚决,像引颈就戮的白天鹅,以献祭的乖顺姿态,将自己送到残忍的猎人手上。
“你、你轻一点,我怕痛。”
乔荆桃又忍不住补了一句,语气可怜巴巴的,带着委屈。
陆时野眸色晕开一点笑意,薄唇也勾起了弧度,语气却显得冰冷淡漠,只嗯了一声。
乔荆桃看不见陆时野的神色,只能听到陆时野冷淡的回应,愈发沮丧。
他好像真的闹得太过了,把陆时野惹生气了……
往日陆时野参加的重要活动、接受的出镜采访,形象仪态无一不矜贵完美,接下来至少一周,颈边都得顶着这么一圈根本遮不住的牙印,肯定会引起一番暗地的轩然大波,不知会生起多少谣言。
对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乔荆桃长睫紧闭,似羸弱的蝴蝶无力地颤抖,带着明显的不安情绪,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愈是紧张,其他感官的感知便变得更加敏锐,不知不觉间,注意力都到了被牢牢掌控的腰侧。
宽大的掌心隔着薄薄衣料贴着肌肤,温度烫灼,分明没有其他的动作,修长的手指只是这么克制地搭在他的腰间,甚至因为他没有反抗的意图而松了几分力度。
传递而来的热度却更显得滚烫,乔荆桃的腰身莫名发软,撑在陆时野胸膛前的手无意识地收拢,蜷缩的指尖抓皱了布料。
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住了他的颈侧,指腹轻抚,摩挲之间,似带着火星擦碰过敏感的肌肤,留下一片挥之不去的热意。
陆时野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像是巨大的猛兽以利爪按住了瑟瑟发抖的弱小猎物,慢条斯理地检查着,评估衡量从哪里适合下口。
乔荆桃的腰身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以小动物般的直觉感知到了某种威胁般,竭力地克制着躲避逃开的念头。
怎么还不开始啊……
在黑暗中,等待的时间像被按下了慢放键,所有的细节都被无限拖长,让人生出惴惴不安。
乔荆桃的呼吸变得短而急促,忍不住催:“你快点啊。”
陆时野很轻地笑了声:“知道了。”
下一刻,轻缓的呼吸靠近,冬日雪松般的清新而寒冽气息笼罩而来,陌生的碎发扫过乔荆桃的脸侧,泛开一片痒意。
乔荆桃的身体如弦骤然变得紧绷,抿紧了唇,准备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陆时野的手掌从后托着他的颈项,似温柔的支撑,又似霸道地不容许分毫的后退。
一点温热湿润落在了纤细玉白的颈侧上,轻擦而过。
一触即分,似一片微凉的雪花飘在肌肤上,转瞬消融,又似羽毛的末梢轻轻扫过,留下毫无踪迹的印记。
——陆时野低了头,伏在他的颈间留下了一个很轻的吻,高挺的鼻梁轻蹭而过,带来一片细密电流般的酥麻。
乔荆桃不敢睁眼,迷茫地想,这是行刑前的安抚工作吗?
他等了一会儿,等到桎梏在后颈的宽大手掌收了回去,依旧没等到陆时野下一步的动作,才迟疑地意识到了什么。
……结束了?
乔荆桃纤长浓密的黑睫轻颤一下,怯生生地缓慢抬起视线,撞进了陆时野的眼眸里。
陆时野眼眸低垂,不知道这样注视了他多久,黑色碎发间的耳根透着赤红。
“起来吧。”他道。
乔荆桃拿手捂住了颈,感觉刚被碰